柳漾,是一个活到极致的通透女人。
在窦嫣如眼里,跟她相处会享受到一种灵魂深处的愉悦感,也同样,会让你意识到自己精神贫瘠到了极致。
她是一个人看尽了浮华,心境早就淡泊明彻,过于美的灵魂,往往比耀眼夺目的皮囊更动人,使得霍光晟对她如痴如狂,直到她身死,也要将她留下的血脉带回霍家。
这样的女人,倘若不自杀……窦嫣如唇角冷勾看着霍夫人,安家名媛,怎么敌得过呢?
事到如今,霍夫人内心煎熬痛苦,她急迫的想知道当年一切,却又被窦嫣如提出的要求给震惊住,愣怔看向江雁声。
病房门气氛凝重万分,面对窦嫣如恶意地侮辱,江雁声清丽的容颜上,表情开始显得淡漠。
“看来,你膝盖倒是硬的很。”
窦嫣如从她眼里,看到了深刻的倔强,语气平静又带着轻视:“跪下对我女儿道歉是早晚的事,你觉得等霍修默倒台了,还有谁能护住你?”
江雁声一笑,唇角勾出寡淡的痕迹:“是吗?如今谁输谁赢,焦夫人的定论会不会下的太早。”
“你觉得他会赢?”窦嫣如挑眉,有意看向脸色发白的霍夫人,声音依旧听了很温柔的样子:“看来安家是对被换外孙的事,一点都不在意了?”
替情敌白养了三十年的孩子,换做任何一位有尊严的女人,都不会轻易就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霍夫人的脸色全白下来,她看着窦嫣如,心态崩溃到了极点,再也不顾身份,豁出去要朝她跪:“我给你跪!”
江雁声脸上变了表情,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婆婆给人下跪,她弯腰去扶住霍夫人,理智又冷静分析:“妈,你觉得她真会轻易说出来?”
窦嫣如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打定主意要给焦娇出头,怎么会轻易让人跪下磕几个头,就不再追究呢?
霍夫人紧紧抓住江雁声的手,声音崩溃道:“不然你让我怎么办?谁又能告诉我柳漾的事。”
江雁声牙齿将唇瓣咬得泛白,片刻后,语气清晰道:“妈,柳漾已经是过去了,妈……她死了,三十年前就死了。”
“就算死了,我也输给了她整整三十年啊。”霍夫人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泪从脸上滑落下。
江雁声知道换谁都不好受,可是,如今执着于柳漾的曾经,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还会让人利用。
她抱住哭得虚软的霍夫人,仰头,视线对上窦嫣如,看到了这个女人眼中明明白白露出讽嘲的冷笑,心底冷了冷,开口道:“霍家的恩怨是你们焦家自己要卷入进来,就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焦夫人,谁也不比谁善良,你借柳漾算计我婆婆来将霍家掀的天翻地覆,早晚一天,也会轮到焦家。”
她跪父母跪恩人,却不会将一双膝盖对窦嫣如下跪。
江雁声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倔强,她将霍夫人带走,离开这栋医院。
一出去。
窦嫣如独自待在病房内,精美的指甲轻轻抚摸着女儿苍白的脸蛋,身后,保镖推门进来:“夫人。”
她眼下凝着一抹很重的杀意,轻启声音:“不跪的话,那就取了她的子宫,移植回我女儿身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