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蓦地被打开,黎昕敲门的动作一顿,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
在她眼里的江雁声,此刻像是崩溃的情绪已经理智了,眉眼间有一丝少见的冷艳诡异,连眼神,也是漆黑透切的冷意。
黎昕与她对视上。
良久,那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握紧。
……
出了公司,在路上,江雁声异常平静,她给黎昕的感觉,就好似脱掉了伪善的外衣,把真面目显露了出来。
到了霍家,江亚东跟霍光晟关上书房的门谈,吩咐黎昕照顾好女儿。
而霍夫人失眠了整宿,脑袋胀开的疼,看到江雁声,气得扬手当场就要给她一巴掌。
在手指离脸还有一张纸的距离时,江雁声将霍夫人的手腕握住,眼睛凝着淡淡的冷意。
“你还敢还手?”霍夫人被她态度惹得心脏绞痛,连手都在发抖。
江雁声没血色的面容上没有感情,谁都不放在眼里,唇边勾起的弧度若有似无的讽刺:“你要敢伤我的身体一分,我将十倍万倍还给你儿子。”
霍夫人被气得快晕过去:“你,你反了天不成!”
江雁声眼尾余光扫了一眼黎昕,将霍夫人推给她,没有耐心跟一个崩溃的中年女人浪费时间,直接冷声问霍家的佣人:“霍修默在哪?”
佣人畏惧眼前冷艳无比的女人,低头说:“在祠堂。”
“带路。”
这座老宅,江雁声一点也不熟。
……
“少夫人,大少爷还有伤没包扎,先生不让夫人送药进去给他,这是一些外敷用的。”
佣人带江雁声去祠堂,把药也给了她。
见她冷着脸,也没拒绝,又说:“昨晚大少爷被家法伺候后,身上血淋淋的,又跑去跟二少爷打了一架,伤的就更严重了。”
“打一个残废都能伤到自己?”江雁声红唇轻启,嘲讽道。
佣人默默地闭嘴。
走过一条很长的堂廊,在老宅的后方,前面就是庄严肃穆的祠堂,霍家宗族的祖宗排位都摆在这,只有霍家的人才有资格进去,佣人在门前就止步了。
“少夫人,大少爷就在里面。”
祠堂长年没有光顾几回,窗户透着黑,气氛有几分阴深恐怖。
胆小的,几乎不敢路过。
江雁声将她手上的钥匙拿来,看了一眼门上悬着的黑匾,冷艳的容颜上没有表情,踏上台阶。
……
厚重古老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光线斜射了进去,昏暗的祠堂里,空气中弥漫着股阴冷的气息,死寂一片,只能听得见女人尖细高跟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