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为了他脱口而出的‘黑姑娘’三个字付出了代价,尽管没见血,但已和见血没相差太多。
被他一个天生的白人嘲笑,她怎么也是咽不下去那口气。这已经可以上升到人身攻击的高度了,利用自身的长处去嘲笑别人,此种行径,不把他打成猪头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收拾了他一顿,她也出了心里的那口恶气。宇文玠被砸的疏通了筋骨,任督二脉都要被她打散了。
洗漱了一番,将散乱的长发重新梳拢起来,对照着圆圆的不大却十分清晰的镜子看着自己这张脸,她不觉得自己黑了。
说到头来,还是宇文玠那小子瞎说,她岂会那么容易就被晒黑,再说这鹭阙坞的太阳也没有多烈。
将自己打理妥当了,白牡嵘便下了楼,夷南兵已经自己去把早饭拿回来了,没有婢女做事,他们承包了一切,眼力见是一等一的。
宇文玠已经坐在那儿等着她了,倒是乖巧。
“估摸着这个时辰,我那三艘船应当已经快到家了吧。”心里不由惦记,希望路上不会出什么岔子。
“嗯。”宇文玠给予淡淡的一声回答,然后便拿起了筷子用饭,他果然是在等她。
扫了他一眼,白牡嵘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了,用饭,不时的扫他一眼,忽然之间又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新的毛病,他吃饭时除了夹菜夹饭张嘴之外,其余的时候嘴都是合上的。然后,咀嚼的声音也很小,除非有一些青菜会发出声音之外,他基本上都是静音模式的。
他长这么大,都受过什么样的教育她不知道,反正他保持的挺好的。直至现在称王称霸了,也依旧这么保持着。
沉默无声的用完了早膳,这边刚放下筷子,一个夷南兵和宇文玠的一个护卫就前后脚的进来了。
他们各自的走到自家主子身边禀报,其实他们说的是一样的,白长士邀请所有的客人去赴宴。说是要为所有的客人接风洗尘,进行一次比较正式的接风宴。
来到这儿好几天了,才想起弄接风宴的事儿来,怎么听着也是稀奇。
相信这宴席不是普通的宴席,背后必定别有意义,而白牡嵘却是很期待,因为她觉得这一天早就该来了,现在这都已经晚了。
磨磨蹭蹭,不是她的风格。勾心斗角,累的脑细胞死掉一半。
“你别那么兴奋,今日见到其他人,最好收敛一些。因为无需你出头挑事,自有人坐不住。与宋掌柜的妹妹也不要有那么多的口舌之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在为楚郁争风吃醋呢。”宇文玠淡然的交代,整个人就像个长辈一样,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是经验。
白牡嵘哑口无言的盯着他看,待他说完了,她才重新开始呼吸。
“我不挑事,等着看别人挑事。但是宋子婳嘛,那小丫头不招人喜欢,我不喜欢她也完全是因为她不将兄长放在眼里还恨不得他死而不爽而已。”争风吃醋?亏他想得出说得出,白姐岂会争风吃醋,太没档次了。
她否认,宇文玠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静静地喝。
又装腔作势,他这模样看的白牡嵘脑仁儿疼,反正觉得是有事发生,可是具体会发生些什么,又让她不由得开始猜测。
多种可能在心里,就像有猫在心里挠似得,挠的她痒痒的。
她也跟着喝了一杯清茶,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赶紧过去,也能看得到热闹。
“不急。”宇文玠却是很坐得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屁股和椅子长在一起了呢。
深吸口气,白牡嵘开始在大厅里转圈圈,来来回回的走,能看得出她心中的憋闷已经要溃堤而出了。
她倒也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在这里待了几天了,心里头憋着一股气,这会儿都要发泄出来了。
看她在那儿转了十来圈,宇文玠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吧。”
听他说完,白牡嵘便一个转身直奔大门,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摆,漂亮的很。
走出了门口,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扭头看向那个已经走到他身后的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你什么时候成我领导了,是否出门,居然还得等你发话。”她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