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说也奇怪,一到早上,这十万大泽就被浓郁的雾气所遮蔽,掩盖了整个天空,红月消隐之后,根本就见不到朝阳。
当然了,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天气,那是最好不过了,少了太阳的直射,我的伤势得以继续恢复。
一个晚上的时间,外伤基本痊愈,至于肌肉里面的骨骼,还在缓慢恢复中。
我和军师都经过简单的休息——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大沼泽里什么毒蛇虫豸一类的玩意儿,那是数不胜数,鸡蛋大小的蚊子那是随处可见。
我倒不怕,反正随便它们叮,叮完我,它们也自动就死了。
但军师就不同了,谁叫她是人类呢。
最后,还是我放出了黑寡妇,让它将附近十米之内的毒虫全部捕杀,这才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所以大清早的,就见到一地的毒虫,以及挺着个圆滚滚大肚子的黑寡妇。
一晚上下来,它可吃爽了。
我过去将黑寡妇收回蛊纹中,活动一下筋骨,又将昨晚被我抱在怀里的金丝楠木棺背在了背上。
棺材里,蛛网四散编织开,将茧蛹牢牢捆缚住,我试了试,还是比较坚固的。
“不得不说,你们僵尸的体质,确实比人类好太多呀。”军师也拍拍屁股站起来,说。
我尽力望向远方,只觉得大泽四处都是雾茫茫一片,似乎这大泽有股神秘的力量,能够将太阳都完全隔绝在外,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按说,僵尸对于太阳的感知是最强的,可我却连一丝紫外线都感觉不到。
就连分辨方向,都是无从着手,根本无法确定要往哪个方向走才能离开这大沼泽。
沙漠之所以令人恐惧,就是因为里面气候多变,没有明显的标志物,很难确定行走方向,极容易走着走着就开始转圈,最后活活饿死在里面。
我扭头看了军师一眼,只见她蹲下身,揪起一棵青草,然后手指盘绕,很快就将这青草织成了一只蚂蚱,随后放在手心里,揭开半边面具,轻轻一吹。
那只活灵活现的蚂蚱立即动了动,在她手里转了个方向!
“走,我们往这面。”军师一伸手,指着蚂蚱面对的方向说。
哎哟喂,这么牛逼!
感情,这随便捣鼓一下,就可以搞出个类似指南针的玩意儿?
我不淡定了:人类的术法,确实博大精深,牛逼的很。
我果断对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军师难得谦虚一下:“雕虫小技,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引路术,稍微懂点法术的人,都能够施展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我是不相信她的鬼话的。
就这样,我俩边走边吹牛逼,我不时问她一些关于术法的知识,她倒也不隐瞒,知无不言。
越是聊的多,我越是暗自心惊:这个女人,真够博学的,几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堪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不光是法术,甚至奇门遁甲、风水八卦,以及蛊术降头,什么都能唠上两句。
跟她一比,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估计,哪怕是花满楼,怕也未必能够超越她。
“你的师父,就是使用剥皮换命术的那个家伙?”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