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帅自认看得神话传说、诡异故事不少，亲耳听伏燨这么说，仍然无法理解。好半天，林帅才道：“是不是这个意思，那两个人一好一坏，一个叫‘方天’，另一个叫‘画戟’！”

伏燨乐喷了：“它俩要是知道你这么理解，肯定恨不得戳死你！”

“你不是说两个人吗？那怎么分？一个叫‘方化’，一个叫‘天戟’？这个好点吗？”林帅分析着。

“一个物件分成两部分，不是把名字分开就算了！”

林帅似懂非懂点点头，不敢再出声了，万一眼前的伏燨也是方天画戟变的，自己小命不保喽！

伏燨解释道：“你会开车，听过一个说法，叫人车合一吗？”

林帅点点头，她学车的时候听师傅说过，所谓人车合一就是驾驶员和车辆配合默契，精确到位，形成车感。车感是在技术层面就应该解决的问题，再上升到高一点的境界，找到属于你的开车节奏，当开车对你来说不是负担，而是一种享受；当车辆不仅仅是简单的交通工具，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这就是人车合一。

“人和武器也一样，关系甚至更密切。人是战争的主体，离开了人，任何武器都是没有生命的，也就不可能发挥任何作用。人和武器作为战争制胜的两大要素，在战争过程中相互依存、相互作用。”

林帅忍不住道：“我听过的观点，更多的是战争不是单纯比较敌对双方武器有多厉害，而且是敌对双方智慧意志的较量，不管武器装备如何先进，但它的性能和杀伤力总有一个定数，而人的智慧、勇敢、意志和信念等有着巨大的潜在力。说到底，兵器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伏燨顿了顿，说道：“这种说法在凡间或许有道理，然而放眼六界却未必适用，据我们理解万物都是活的，都有自己的意志。所以，我们也把兵器当做最忠实的伙伴，甚至是自己的一个象征。”

“有道理，我们现在听到方天画戟就想到吕布，听到青龙偃月刀就想到关羽，这些武器简直和使用者一样有名气。”

“正因如此，兵器会与修武者的心灵相通，有的人甚至用鲜血祭养兵刃，追求所谓的兵器入灵。古代，长期生活在马革裹尸的战场上的将领，会使用这种方法增加自己的战斗力，听说能提高自己每一次打仗的生还几率，使战斗力增强一到两倍。”

“这么厉害？”

“不知道！应该是迷信的说法！人人都用鲜血养着兵器，那得需要多少血液，身体不就完蛋了，怎么上阵打仗！”话虽这么说，伏燨却知道，脱离开凡间这种说法未必准确。

“一把方天画戟，怎么会变成两个人！兵器是不是打仗打得太多，杀戮太多，心里无法承受，神经崩溃分裂了？”

伏燨轻轻点头，“分裂”这个词其实很准确。当年在凡间征战沙场，不要说方天画戟本身，就是自己也和它们融为一体，某些时刻比亲兄弟的内在联系还要紧密。

如今，伏燨得知方天画戟也会另起炉灶，以自己的样貌徜徉人间，很有可能还是一项巨大阴谋的背后主事人，心中的感受五味杂陈。

“方天画戟由两部分组成，青铜戟头和木质画杆。凡间，这两样东西并不难找。但是作为龙族嫡子，肯定不能用寻常之物打造兵器。我听我家老头儿说过，方天画戟两个主要材料来历不凡，本身就是六界中难得的极品。极品都有灵性，所以它们——”

“所以它们就修炼成精了？”林帅咋舌，“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都要变成你的样子？就算觉着帅哥的样子好看，也可以选选别的嘛，或者每天换个样子，多有挑战性啊！”

“我们之间维系的情感一般人很难理解，似乎是兄弟，其实更像是一个人！每件具有灵性的东西彻底转化为精灵的时候，都需要催化剂。战争、鲜血等等这些刺激人肾上腺素飙升的东西，都能令人发生本质上的改变。当你不断被激发潜能之际，看到的最熟悉的东西，就确定了你日后大致的形貌特征。它们接触得最多的是我，和我一模一样也不奇怪。就像我潜能被激发之际，看到了黑衣的‘鲧’，形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一个道理。”

“那两个吕布一好一坏，你分得出哪个是方天画戟的哪个部分？”林帅说起来觉得拗口，想起来觉得烧脑。

“这个——”伏燨微微一笑：“——没什么难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杀人的那个是青铜戟头化身，而劝他的是画杆！我听说青铜戟头曾经是金翅大鹏兵器碎片，煞气本来就重。”

“画杆那？是什么木头？仙界有灵气的树木？红木还是花梨木？我听说桃木辟邪，是不是——”林帅对于植物知道得并不多。

“比你想象中的珍贵多了！其实，方天画戟的画杆并非纯粹的植物，而是——象牙！”

“哇——那个？也太奢侈了吧！不过用象牙做画杆，会不会太金贵不结实？”

“它可不是普通象牙，而是六界灵族之中赫赫有名的白象族一位亲王的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