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个人极不真诚地调笑着，这一边，西装赵先生和小秦却坐在一起，老夫老妻般说起了悄悄话。伏燨本没心思听，但是对话却一句句传过来。

“最近没时间过来，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是不是生气了？！”赵先生低声问道。

“我有那么不懂事吗？我最近晚上太忙，白天还有孩子的事。哪有那么多时间回微信！再说每天抱着手机发微信，你家里人不怀疑吗？何必闹得不愉快！”小秦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屏幕。小青正和刘先生含情脉脉，互相挑逗得兴致盎然。

“哎，有时候真希望你别这么懂事，放纵一下不行吗？”

“认识你就是我遇到最幸运的事，管住自己的情绪，心中知道就好了！天天粘在一起，那是有闲又有钱的人干的事！”小秦说着，朝唱歌的两个人努了努嘴。

“孩子的事——”

“有你的关照，最近很稳定。不说这些了，难得你今天过来，陪你好好开心一下！”

“你最近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太累了！哪里不舒服赶紧去看，我回头再往你银行卡里……”

“你给的很多了，加上这里的消费，足够我能在这么好的地方工作而且站稳脚跟了。我年纪大，又不好看，那些小姑娘背后都叫我‘火柴棍’！”小秦笑道。

“‘火柴棍’怎么了？我在老家外号还叫‘拴柱’那，正好凑一对！”赵先生搂过小秦，紧紧抱了一下，随即搂着小秦很自在地翻翻手机，聊聊闲天。

伏燨心道，人类真是很奇怪，看上去很愚蠢的人有时偏偏很细腻，看上去不靠谱的货色，有时候居然也情真意切。

一个多小时过去，伏燨看时机差不多，踉跄站起来，要去卫生间。小青忙说包房里有自带的卫生间。伏燨略一沉吟，小秦看出来，忙说道：“卫生间坏了，刘先生去外面公共卫生间吧，真不好意思啊！”

看，小秦不漂亮却能在这里立足是有道理的。总有一些顾客，晚间会接到“私密”电话，妻子也好情人也罢，有时候还是孩子打过来的，总不能让他们听到周围莺歌燕舞的，很不方便。这个会所隔音设施一流，也是为了这一点着想，细节方面很贴心的。小青听了，立刻醒悟。“是啊，刘先生快去吧，一会儿回来继续玩筛子啊！”

伏燨坏笑着说：“还叫我刘先生，太见外了！”

“直呼其名也不礼貌啊！而且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轻易让客人告知姓名！”小青笑道。

“那就叫我的外号——流浪者！”伏燨走到门口回头说道。

“那就是浪荡公子了？您这么洒脱，可要快点回来，要不然，我就要苦苦等着浪子，很可怜的！”小青很年轻，眼睛里看不出纯真，反而充满着风情，加上一对大胸，一般人看了真是难以抵挡。

“我怎么舍得！等我回来玩筛子吧——脱衣服那种！”伏燨说完笑着跑出去。

只听身后小青叫道：“你这人太坏了——”

伏燨来到楼道里，迎面过来一个服务生，伏燨问明洗手间位置快步走进去。随即隐去身形，在楼道里查看起来。地方很大，一间间找过去费时费力，伏燨抬手射出黑色光芒，整个楼道布置了镜子的地方都笼罩上一层奇异的气息，伏燨飞速略过，在一个包间门口停下。

包间对面的镜子中，浮动着异样的绿色。妖兽便在这个包间，只要它距离这块镜子距离较近，残留的妖光便会投射到镜子中，留下只有伏燨能看到的线索。伏燨快步来到包间门口，眼光如电，透过厚重的大门向里面看去，一个长发及腰，鼻孔上翻，环眼厚唇的大汉，正在喝酒，旁边两个女孩子扭动腰肢跳着舞。

伏燨此时真心佩服两个姑娘，难得她们能忍受这个牛魔王样子的男人，怎么看得下去。伏燨不动声色，挥手在门上划了一个符号——这个符号人类是看不到的——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