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小哥哥……”我急忙把萧逸歌从镇魂石柱上解了下来,刚扶着他放下来便觉着有些不对。
我脖子上的玉珠忽然间灼热得跟火一样,这里面是月熙给我的一滴心尖灵血,怕我控制不住成为混世魔王给的。
我忙把玉珠拿了出来,发现里面的血像火一样燃烧着,血气不停地往外冒。
怎么回事?
“小哥哥,小……”
身后忽然袭来一阵强烈的杀气,我忙一转头,看到纷飞的大雪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由远及近,器宇轩昂,狂傲霸气。
他手里拿着一把轩辕剑,泛着金灿灿的光芒。
我一怔,再转头看着怀中这让我撕心裂肺的男人,竟慢慢化为一滴裹着血符的灵血。
居然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脚步声在我身后不远处停下,我起身抬头望着这让我彻彻底底疯魔的男人,想质问,想诅咒,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骗我,他居然骗我!
他不是我上次遇见的那样颓废,虽然清瘦许多,可棱角依然分明,一身玄色锦袍将他衬托得十分高贵,且冷漠。
漫天血色雪花竟不敢沾他的衣,遇到他打着旋儿就躲开了。
我就说,曾经狂傲不羁的男人怎会那么容易被摧毁,那么听话被天将和魔兵带走。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萧逸歌,萧逸歌,你怎会这样对我?
我心忽然间像万箭穿心一般,疼得我止不住地发抖。我颤巍巍地指着萧逸歌,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眸色锋厉,冷漠,毫无温度地落在我脸上,像是利刀一样把我剜了一层又一层。我眼中噙着泪,但一直忍着没落下来。
“为什么你?”
过了许久,他才冷冷道,用那把戾气十足的轩辕剑直指我。曾经那柔情万种的双眸,此时全是憎恨和愤怒。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目瞪口呆望着他,心如刀割。
“说啊,为什么是你?”他冲过来用剑抵住了我心口,眼中血丝暴戾,显得无比狰狞,“他那么疼你,呵护你,你怎么舍得下手?”
“你在说什么?”
“不要再装了,难道不是你夺了父亲精元给了念斟去复活他父亲对吗?”
父亲?
魔道祖师是念斟的父亲?
我下意识瞥了眼倒在地上早已气绝身亡的魔道祖师,他被我捏爆了心脏,早已经魂飞魄散,不可能再重生了。
但怎么可能是我夺了长武师父的精元给他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拜见长武师父了好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逸歌还如此斩钉切铁,他毫不质疑地觉得这事儿是我干的。相恋一百多年,他居然对我这么不信任。
我矢口否认,“不是我,我没有!”
“你还敢撒谎!”
萧逸歌捻了个手诀,摊开掌心时竟出现了一簇淡淡的魂火。这是我的命魂,当年被长武师父拿走的那一簇魂火。
“你难道不知道,鬼道禁术中的裂魂术,以七窍玲珑心头血为引,命魂为祭,便能夺仙人的精元吗?昆仑山所有修仙弟子当中,只有你修过禁术,也只有你有一滴七窍玲珑心头血。”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也只有你,才会让父亲放下戒心。”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长武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夺他的精元给魔道祖师,我怎么可能啊?”
“洛小七,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萧逸歌怒不可遏地收起魂火,把一道傀儡符扔到了我面前。我低头一看,上面竟显示出我在紫云宫的画面。
画面中,我躺在床上,而念斟正紧握着我的手亲吻我。
他在我耳边轻语,“七儿你放心,月熙已死,谁都不会知道他有一滴心头血在你身上。就算仙父发现了这件事,我定不会把你说出来。”
我仿佛动了一下,但没做声。
念斟又道:“七儿,此生此世我定不会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