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谁是秦参商。”风临叹气,“当年少君入教,必是隐去了真实姓名。卫将军,这玉珏想必正是少君生来所带的灵玉,既然可以认主,怎会不知哪位是少君?”
“山长不知,玲珑玉珏原有阴阳两佩,我手中这枚只是阴佩,阳佩自十年前我叔父、先护国大将军仙逝时,就随其羽化而不知所踪。阴佩虽也有灵力,但少了阳佩催动,只能显现大致的方位与镜像,无法定位到人身上。”
“那就糟了。”,风临声色沉郁,担忧的分析:“须弥山虽是秘境,却不能阻断外界向其中传讯。将军携军至此浩浩汤汤,就算隐秘了行迹,外界也可大致猜出了意图。而且,我这大明教近年来有教无类,各家混杂,怕是有心之人,自将军踏进山门之刻,就会步步紧随,当下怕是对情形掌握的不至全局,也有七八了。秘境之中,恐怕已成杀局。”
卫渊急着提议:“请山长让我进秘境吧,把他们都迎回来。”
“不可。”一直隐于后位,默默演算着的神数门教长许听澜和经箓门教长高卿忽然上前打断,两人面向须弥山,手中捏出法决,刹那间,高照的艳阳被黢黑的乌云驱走,青黑的山体上,巨大的符图忽隐忽现。
“光寂法阵?1
“这是什么?”
凤临和卫渊几乎同声骇道。
“是光寂法阵。”许听澜点头,细叙原委“三日前,十子进入须弥秘境时,教内的演星阵就有异动。我与高卿盛会时都察觉到了,但变化迅疾,我们都不敢确认,便各自于教内搜寻了一遍,并未发现异常。但后来,我俩还是不放心,就摆下了奇门易数占,想找寻法阵破口。”
“夜尽月半,盛景微澜,寂无可寂,无可寻觅。光寂法阵是夜尽族的阴月咒术。方才若不是山长以法力强制把罡气置入,致奇门轮转,恐怕我们还是无法窥见它,”高卿左手挥动,复刻出了那面符图,接着说:“光寂法阵以人为炉,催星矢半移,致时局异变,现在阵眼被设在了须弥山,若我们贸然破坏,不仅须弥秘境中可能有震荡,被夜尽族不知从那里找来做人炉的一千名岛民,也会灰飞烟灭。”
“那怎么办?”卫渊快要疯了,他家学在身,自幼不爱学习符咒法术,但阴月咒术他确实听过的。传说万年前,夜尽族最早诞于月球阴面,巧计极工而自私自利,耗竭万物灵力,终被月族上的其它生灵合力驱逐。阴月咒术奇诡非常,以生灵之精魂为祭,若功成,则一切安好,若咒破,则万灵寂灭。
听完许听澜和高卿的说明,凤临心中渐起郁结,不仅新君这十年的踪迹他不知晓,就连大明教被设下阴毒法阵,他这个山长也毫无知觉,可谓十分失职,颜面尽失。
“少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凤临还是休整了心绪,思考解决之法。
卫渊知他是在研判营救方略,思索整理了一番,便和盘托出。
“少君生于景行元年,诞于泊岛古战场,因为女君战时受伤时所产,体质孱弱,幼年是被养在了洛族医家,满朝文武乃至王室贵胄,都极少得见。不过,王族之中还是有一些传说,有一说少君携玉珏神光而生,仰万物生息,纵天道之才,智慧非常,博业司中的半数器物,都是少君设计造出的;还有一说,少君因可与万物同感,最恨争斗屠杀,一直想找到一门能够能令世人和平相处的秘法,所以一直隐与大市,寻方求案。依我所见,这两个说法都有道理,少君最终还是来到了大明教,说明,这里有她想要的答案,或者说是--东西。”
“所以,竟是为了混元鼎吗?”于恬语气略带恼意。
“不会。他只要继任君主,混元鼎虽在秘境中,但王君是随时可得见的。”凤临马上否决了这个说法,“或许少君只是想要进入秘境,一探洛族早年生存的秘密吧。只是,如今多事之际,他着实不该如此肆意妄为,致自身于险地。”
听到山长的斥责,卫渊想反驳但却找不到说法,只能怏怏作罢。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凤临抬起头来,吩咐侍从。
“白翊,以传讯之法,请青芜君现形,把女君仙逝的消息告知十子,称国教需赴洛岛皇城,他们游历之日减半,十二日后需随行拜见新君,再着犒赏。”然后说道:“现在只能寄望少君机智,尽快想办法联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