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与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这话说得就超出他愿意谈下去的范畴了。
他的工作时间很宝贵,每一分钟都必须是有效的。
所谓有效,那必然是能产生经济效益,虽然钱对他而言也只是个数字而已,但那是他的工作习惯,几辈子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
显然吴老太这些无聊的废话不能。
他毫不犹豫抽身,剩下的事交给文妍。
作为助理,处理之类事也是工作内容之一。
不该把难缠的人交给女性?
对不起,在他的工作原则里,人,只有职责之分,没有男女之分。
至于他走后文妍该怎么和吴老太沟通,那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而事实上,文妍的确把吴老太劝走了,至于是怎么劝走的,他不关心,他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而结果是,他外出一天回来后,文妍确定地告诉他吴老太决定撤诉。
他表示明白,其余事宜就交给文妍处理了。
心里一点儿波动没有。
吴老太这行为能让他感到奇怪吗?
完全不能。
无论人性的下限低到哪种程度,都不会激起他这看透几辈子人性卑劣的老妖怪半点波澜,如果非说有的话……
这辈子还真出了个例外。
他心头浮出一张黝黑的小脸,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一声“贺律师”,就像微风拂过湖面……
但那与卑劣无关。
那是个……奇葩吧!
他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该下班了,文妍还站在他面前不走,欲言又止的。
“还有什么事?”他问。
文妍便犹犹豫豫地说了,“贺律师,您等下要去医院吗?我……”
贺君与莫名其妙的,手里的文件掉了。
他手微微用力,将文件按住,四平八稳地坐了,看着她,“什么意思?”
“哦,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去医院看小书的话……”
“谁说我要去医院了?”他声音突然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