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之后,滕景风眼底滑过一抹意外,随即恢复常色。
他站在门口,似乎没有让那个人进来的打算。
“景少,不请我进去坐?”容温悦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这里也可以说。”滕景风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景少老爷子的真实情况,您确定要让我在这里说?”
滕景风听出来柯亚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有所隐瞒。
容温悦身份被滕家人知晓之后,应该跟滕家人走得比较近,老爷子的消息她应该了解。
她没有等滕景风点头,自己进了客厅,环顾一周之后,自己坐在沙发上,随后眼神便落到滕景风身上。
滕景风将门敞开着,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长长的茶几。
这两个微小的动作,让容温悦的表情有一点细微的变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景少不请我喝杯咖啡?”容温悦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桔梗花一样,让人觉得清新、自然,毫不做作。
“没有。”滕景风连看都没看她。
容温悦面露尴尬,滕景风却丝毫没有关注。
“景少,你这里挺简单温馨的,你在这儿住多久了?”
滕景风终于抬眸望向她,这个眼神让容温悦的心按捺不住地狂跳。
他跟沈承岳一样,都是那种让人感觉冰冷至极的男人。
但是,她见过滕景风爱一个人的样子,那团坚冰下的便是一团炽热的火焰,吸引着所有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向他。
容瑾如此,她亦如此。
“位置都能调查到,时间应该也不是问题吧?”滕景风反问她一句。
这句话里的讽刺意味十分明显。
滕景风在这里的住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非有心之人,否则没有人会调查到他现在在哪儿。
容温悦太急着过来见他,所以忽略了这个细节。
但滕景风从来都是个心细如尘的男人,任何一个细节都会被他察觉到。
“我……”果然,容温悦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接他的话。
“不管你是怎么查到的,我都没有兴趣。老爷子怎么样?”
他让容温悦进来只是关心老爷子的情况,不是要跟她闲聊。
容温悦感觉自己在滕景风面前异常笨拙,只能被他牵着走。
“哦,那个,老爷子他……”容温悦快速将之前的计划拼凑到一起。
“老爷子情况不太好,现在滕家亲戚都在逼着,媒体也不肯放过,总之内忧外患,老爷子一个人解决起来很吃力。”
据实以告是容温悦的第一步计划。
“还有呢?”滕景风问。
“现在滕家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英少一个人身上,英少的能力想必景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弟弟,他自然比谁都了解。
而且滕英浩抑郁症才刚刚有所好转,担当这样的责任,对他而言是一份沉重的负担。
“我认为,景少您还是回去看看老爷子吧,听方医生说,老爷子已经时日无多了。”
“你说什么?”滕景风的情绪终于有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