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乔夜便回到他们家院子。走进院子就瞧见自家爹爹正专心伺候着他们家老佛爷、自个儿娘亲的模样。

“娘亲，爹爹，小夜回来了。”乔夜朗声喊道。

乔汝安抬头看一眼已经十三岁模样的儿子，慢条斯理地应声道：“嗯，既然回来就去洗洗手过来吃几个果子吧。”这半年来她也已经开始接受自己好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儿子，就这么给没了。想想自己现在这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有个十三岁大的儿子，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每每想到这个梗，她都想把神笔拿出来狠狠地揍上一顿。

“那，那......小夜先去洗手了。”

自打乔夜善做主张后，娘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更别说回到从前和娘亲腻歪的模样。要是以前，好不容易闯过试练塔，娘亲早就夸他厉害并给他准备美食去了。提到美食，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到娘亲下厨做的饭菜了。

小夜叹息一声，乖巧地转过头，在下人递过来的洗手盘上洗洗手。

“试练塔终于闯完了，高兴吗？”

乔夜啊了一声，一愣才明白过来，然后道：“还行。”

“觉得自己现在的实力修为如何？”

“还......还行吧。”乔夜弄不清娘亲的心思，抬头去看娘亲，就见娘亲正惬意地吃爹爹喂过去的葡萄，脸上没有半点高兴或生气的痕迹，平淡如水。

乔夜呆呆地看着他娘亲，乔汝安一抬眼：“怎么了？”

娘亲的语气平淡，态度和缓，但不知怎么的，乔夜就感觉到一股寒意朝着自己袭来，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看向爹爹。只是那寒气并不是爹爹发出来的。都说现在的娘亲比爹爹还恐怖，果真如此。

乔夜连忙摇摇头，接过娘亲递过来的柑橘瓣咬了一口，吃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娘亲，小夜还需要做什么吗？”

“你觉得你还需要做什么？”

“啊？”乔夜一愣，木讷开口，“小夜还不够强，需要继续训练。”

乔汝安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慢悠悠地道：“的确还不够强。我一个指头就能打赢你。”

乔夜：“......”他终于忍无可忍，眼眶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充满了心酸、忍耐、心伤和悲愤。虽然长了个儿，到底还是三岁时的心智和情感，眼泪就这样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娘亲，当真狠心。

本算准时间要溜达回来拿账本的玄一，看到乔夜回来正准备跟他打声招呼，一瞧那泪流满面的小小少年，吓了一跳，再看一眼毫无反应的父母两，连忙一哆嗦退了出去。

到底长了个儿也知羞，玄一出去后乔夜强忍着还要往下流的眼泪，抽噎着看向娘亲：“娘亲。”

软软糯糯的一声叫唤，虽然没有以前的稚嫩，却狠狠地戳痛乔汝安的心。她咀嚼的动作一顿，到底还是看不得自己儿子委屈：“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吧。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

说完，她终于递出这半年来一直没有再给儿子吃过的灵果。想了想，她还是收回手说道：“你和小七也好久不见了，就去见见小七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