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兰达在安西宣布自立为帝后,大明朝就已经进入了烽烟四起的时代。
这是先帝和千灵预言过的。
先帝在世的时候,拼尽全力发展兵力装备,就是想要在安西举事的时候第一时间镇压下去,他努力培养元朗成为大明朝的统帅,可到头来被新帝用各种理由贬成了四品的杂牌将军,落魄的去了郑州。
原本一手好牌,被凤琛自己打的七零八落,他还有脸在先帝的灵位前哭。
太后站在皇帝身后,唇角噙着冷笑,自作孽不可活,皇帝,你不听劝,一意孤行,如今尝到孤家寡人的滋味了吧。
每个月的初一,除非皇帝大病,历代留下来的祖制,皇帝都要给先祖上香,祈求先祖们保佑江山稳定。
如今,郑国在安西的地盘越扩越大,大燕在郑州也是拿下了东海那边全部的城池,大明朝的地盘越来越小,还缺兵少将,最致命的是缺钱,没有银子打什么仗。
凤琛哭得一声声好不凄凉,侍奉他的太监不敢轻易的劝,皇帝最近脾气出其不意的暴躁,稍不留神就被拖出去砍了脑袋。
太后听不下去了,挥手让自己身边的老太监去把皇帝扶起来。
“皇上还是想想解决的办法,先帝就是听得见皇上的哭诉,他也没有什么能帮皇上的,眼前的事,也只有皇上自己想办法。”
凤琛是实在无计可施了,趁着今日跪在先帝的面前哭诉一顿,诉诉心里的委屈。
装模作样的擦干了眼泪,朝太后瞥了眼,见她身体挺拔的站着,似乎一点不担心如今的局势,心里一阵恼火。
“母后,你是我大明朝的太后,如今的局面,你如何看?”
“我一介女流之辈,能有什么看法。”轻易把球踢回去。
“太后不要忘记,你妹妹妹婿如今可是在郑州帮着逆贼元朗做事。”
说起这事,太后的眼神里射杀出阴冷的光芒,自家妹妹行事她确实毫不知情,但是,皇帝因为这个理由,将妹妹寄存在她那里的十几万两白银给强行抬走,因为这件事,她的心里非常的不悦。
那些银子虽然是她妹妹的嫁妆压箱钱,可说到底,那也是她给的,贺如墨这个小没良心的,投靠凤千灵去的时候,没把这些银子带走,留在她这里说是暂时存放着,可实际上等于是还给了她。
皇帝倒好,二话不说就直接派人强行抬走,这口气,太后还真是一直忍着。
“皇上这话说得有点过了,贺如墨可是签了断绝关系的文书送回来的,她与我贺家毫无关系,她是季明夏的妻子,是季家的人。”
如今季家的人也只剩下郑州的季明夏一家子了,皇帝因为元朗自立为帝,迁怒季家,原本已经过得很落魄的季老爷几口人被皇帝暗中给斩了。
虽然说这几个人也是死有余辜,但,死在皇帝的暗手之下,消息传回郑州,季明夏也是很气愤的。
银子你拿走了,断绝关系的文书也送回来过的,我是大明朝的太后,先帝在的时候还能说上几句话,你一登基,我就是后宫一摆设,你还想我说什么?
“签了断绝关系的文书,可她还是母后的妹妹,这层关系是断不了的。”
太后轻声哼笑道:“皇帝想如何?”
“母后若是亲自走一趟郑州,再好不过,燕昭公主看在你是先帝的皇后份上,一定会给你几分薄面。”
“你把我叫来,看着你先帝的灵位前哭得一塌糊涂,然后告诉我,让我去郑州走一趟,这就是你的目的?”太后嗤笑着看了一眼先帝的灵位,“先帝,你听见没有,你的好儿子走投无路,连我都要利用,皇帝,就算燕昭公主给我几分薄面,你觉得她会让步吗?”
“朕只要鲤鱼关。”
“你当凤千灵是傻子吗?你也不想想,占领鲤鱼关的是谁,谢承萧,他的心里有多少怨恨,皇帝心里恐怕最清楚不过吧。”
“放肆!”被说中心事的人立即怒吼出来,而这时,皇帝和太后说着话,太监宫女们都识相的退出了大殿,低着头恭候在外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刚才还在先帝的面前哭得要死的样子,这会儿倒是原形毕露了,皇帝,先帝就在那里看着你呢,你倒是跟他说说,你是怎么在他每日要喝的汤药里加些慢性毒药的?”
太后已经从凤琛熊熊燃烧的怒火里发觉了杀气,反倒淡定下来,慢慢拿朝先帝的灵位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