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夏还真是勇猛，一怀就是俩。”千灵也是无意间暴露了本性，话是糙话，但也没有说错，弄得贺如墨羞得满脸通红，又娇嗔了一声。

“话糙理不糙。”千灵耸肩，瞧瞧外头，吩咐了一声，让婢女退开些，悄声对贺如墨说道：“如墨姐姐，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我根本没在保国寺给皇兄祈福，我被人绑架了，要不是老谢来救我，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以她的智慧，在去安西的途中，还是有机会逃脱的，她自认为比这个时代里的任何人都要聪明，因为她拥有这个时代里没有的知识。

听她这么一说，贺如墨浑身一哆嗦，神情震惊的轻叫道：“外头的传言是真的，都在悄悄的说你被人绑架了，说你去保国寺祈福是假，人早就没了，我还嘲笑说，这流言也太假了，没想到是真的。”

如今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样子，虽然震惊，但也放心了。

“人没事就好。”

“有谢长岭护着我，哪里会有事，我没有及时回来，是因为生怕临安城里还有对我不利的人，所以就去了定远城找我二哥，如墨姐姐，天下之大，只有出去走走才能感受得到，我这次去定远，增长了很多见识呢。等你生完孩子，让你夫君带着你到处走走，别困在临安城这一方天地。”

“嗯，相公倒是说起过，过几年就带着我和孩子离开京城，四处去看看，他也有好多地方要去，特别是郑州，他最向往的地方。”

“郑州？”千灵眨巴着眼睛，“那是哪里？”

燕昭公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个词汇。

“你呀，你们凤家的出身地你倒是没记住，也不怕你父王责怪于你。”贺如墨被气笑了，食指点点她的额头，“不过，也难怪你没记住，郑州虽然是大明的书礼传承之地，自先帝把郑州凤家祖庙拆了移到临安来，勤王一怒之下一把火烧了凤家祖宅，郑州已经被先帝冷落，虽然皇上登基后多有补救，但勤王早已心灰意冷，这事，原本就是先帝的错。”

贺如墨这些话说得小心翼翼，也只敢在千灵面前小声说出来，在夫君面前也是不敢的，毕竟，面对千灵的时候，这是凤家的家务事，面对夫君季明夏，虽然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对他而言，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毕竟在自家夫君的心里，郑州是大明的发祥地，说句直白的话，就是书呆子向往的圣地。

千灵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是，这种事父王是不会让她知道的，毕竟是先帝做错了事，呵呵，也就是说，当儿子，当孙子的，都必须要把这件原本就做错的事捂起来，不让后代的人明辨对错。

啧啧啧，真是封建做派。

她倒是对郑州那位一气之下烧了凤家祖宅的勤王有了几分敬意，老人家，你的脾气我喜欢。

“勤王还在吗？”

“还在呢，当年因为烧了凤家的祖宅，被先帝罢黜，后来皇上登基后，立即恢复了他的爵位，但老人家有骨气的很，坚决不要勤王之位。后来皇上没有办法，只好册封他的儿子，拨款让如今的这个勤王重新修缮凤家祖宅，老王爷现在就在新的祖宅里颐养天年。对了，灵儿妹妹，凤家嫡系中除了你是唯一的公主，皇上对勤王府里的那位郡主也是青睐有加的，若不是朝臣拦着，我们大明朝又多了一位公主。”

燕昭公主被瞒得还真是一无所知，郑州的凤家祖宅，勤王，郡主，呵呵，果然是被关在黄金打造的鸟笼里的金丝雀。

姐妹俩又说了一些有关郑州的话题，皇后宫里派了人来找贺如墨回去，贺如墨留下话说会去镇国王府拜访，千灵倒是跟她说，她怀了身孕，多有不便，等她出宫去看她吧，反正有她八哥相陪，就算有流言，也只当没有听见就是。

其实贺如墨心里也是有一句话梗着没说，但见她从容的模样，也有点放心了。

毕竟是失踪了两三个月，女儿家的名节问题大过生死。

临走的时候，千灵在她耳边轻笑道：“放心，妹妹还是完璧之身，谁敢对我下手，我踢爆他的命根子。”

贺如墨一时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忙用手掩住，低声回她一句：“三个月没见，你变粗俗了。”

“你应该表扬我真强。”千灵还是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跟谢长岭学了防身之术，第一招就是对付想要欺辱我的男人，出脚要狠，准，重。别看男人耀武扬威的样子，你应该知道，那里是最脆弱的，有时候为了保命，可以不要脸的用手抓住他们的命根子，话糙理不糙，绝对是真理。”

贺如墨无语的看着她，被她这番言论给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