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锁、推门、开灯。
站在门口的齐妙,看着熟悉的一切,终于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强忍着崩溃换拖鞋,然后把门带上、反锁,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回来。
为什么那一切都是梦。
她不想的,她想那一切都存在。
她想有爹娘,有哥哥,有文彧。
为什么?!
号啕痛哭,二十七年除了爷爷过世的时候这么哭过,她从来都没有过。
好在房子隔音很好,不然隔壁都以为怎么回事儿呢。
整整发泄了半个小时。
直到齐妙哭的头疼、脑胀之后,才渐渐收拾。
肩膀一抽一抽,眼神放空,一动不动。
安静,一切都很安静。
“滴滴……”微信的提示音。
齐妙慢吞吞的坐起,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
安然:到家了吗?笑脸。
哦,忘了。
她说到家给她发微信的。
快速按着手机键,回着:到了,刚才在洗澡。
安然:那就好,早点睡,感觉你有心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说。
贴心的举动,顿时让她想起了李紫玫。
她在那个世界获得的,第一个闺蜜。
齐妙:我没事,谢谢关心。
发送之后想了下,又编辑一条:
这几天我有事,麻烦你明天在诊所的卷帘门上贴一张外出的纸,谢谢。
这条发送后,很长一段时间对方都没回。
齐妙长舒口气,把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去洗手间冲凉。
海城的夏天很热,屋里五天都没有开空调,更是犹如大蒸笼。
再加上刚才那么卖力的哭,身子粘粘的,特别不舒服。
仔仔细细的洗个澡,顿时觉得自己活了。
穿着浴袍,把头发包着浴巾,走出来。
年轻的人通病——拿手机。
安然:知道了。
只有三个字,还是五分钟以后回的。
齐妙退出微信界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
“爹的闺女过生辰,得吃鸡蛋、吃手擀面。”
“妙儿,这是娘给你做的衣服,你试试合身不?”
“妙儿你上来,哥背你回去……”
“……”
一幕一幕的画面充实着眼前,齐妙分不清睡着还是清醒,直到看见独孤寒面色发青的躺在行军床上。
不对啊,文彧这次中毒,不是被凤鸣印救过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齐妙疑惑的走上前,刚要伸手拍他,原本双目紧闭的人,“猛”地睁眼——
“啊——”
“呼……呼……呼……”
齐妙满头是汗,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气。
电视仍旧开着,演着狗血的肥皂剧。点灯也开着,屋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楚。
原来,刚刚是在做梦。
一边平复自己的呼吸,一边伸手摸着额头。
都是汗。
唉,又得洗澡了。
习惯性的摸着手机,界面显示一条未读消息。
指纹解锁,打开微信。
安然:如果你心不静,可以去南山寺转转。
一句话不多,但却让她知道,这个刚刚认识的女人,真的把她当成朋友。
连她细微的不安,都察觉了。
快速打了“谢谢”二字,看了看时间,又删除了。
把玩着手机靠沙发,无意识的点开了刘文彧的对话框。
看着他的头像,不禁有些纳闷。
什么东西啊。
点开、放大,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
头像是一套衣服,确切的说……是她当初跟独孤寒大婚时的衣服。
东陵王朝的东西,怎么这边会有?
想要问,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默默地退到主界面,把电视关上,回房睡觉……
……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中午十二点。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好像很久没这么睡懒觉了。
自打开了诊所,她每天雷打不动,早上七点起床,然后洗漱、做饭、去诊所。
看病、配药、回家,两点一线。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过年休息七天,其他日子全都在诊所。
就连端午、中秋,她都在诊所。
看来,她是该过一过自己的生活了。
掀开被子起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钻进卫生间。
冲凉、吹头发、擦脸。
虽然不化妆,但是基本的护肤她做。
全部收拾好,将昨天买回来的衣服剪掉牌子,直接往身上套。
换做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底是医生,有些洁癖。
“嗡……嗡……”
手机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