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全被夏阳给堵在了嘴里。
这货可真敢说,哪有这么大刺刺的往外嘞嘞?
怨怼的瞪他,咬着后槽牙,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出一句——
“行,我跟你走,我跟你走还不成吗?!”
独孤金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高兴地点点头。
眼瞧着夏阳要拿包袱,独孤金晏赶紧手抬高,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
“这个我先保留,放你手里,万一从暗上跑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夏阳气笑了,无奈的叹口气看他,说:
“二殿下,我不是你的罪犯,更不是你的俘虏,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独孤金晏语塞,看着她一脸不快的样子,忙轻咳两声,说:
“我……我就是想尽尽地主之谊,你别多心,我……”
“好了,东西给我,我答应跟你走就肯定不会不辞而别。我要走,会提前打招呼,这是基本的尊重。”
夏阳说完,郑重的看着独孤金晏又说:
“也请二殿下尊重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一句“尊重”,还真不好让独孤金晏拒绝,无奈之下把布包给她,不放心的又道:
“你刚才说了,不会不告而别。”
“是,是我说的。”夏阳再次点头,看着他不是很好的面色,又说,“下山吧,找个郎中,给你好好看看。”
独孤金晏见她关心自己,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就说不能那么没良心!
又是救她,又是邀请她去京城做客,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把炕上的大氅拿过来,穿在身上,这才看着她又说:
“走吧,一起下山。”
夏阳微微颔首,更狠在后面。
天知道她有多被动!
她就不想跟任何人有交集,偏偏眼前这位就跟狗皮膏药一般贴着,拿都拿不掉。
外屋地买的米、面,如今也拿不走了。
夏阳看着五十斤的米、面,又看了看前面走着的男人,如果他不是这个身份,或许她会有所期待。
不过现在……
收心吧!
才从一个坑里出来没多久,她不想再进另外一个坑……
……
下山之后,黑鹰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马车。独孤金晏身上有伤,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进去之后,夏阳坚持跟着马车走。
她是打小就熟读《女德》、《女戒》、《烈女传》的人,跟一个男人独处,她着实做不到。
独孤金晏坐在马车里,看着固执的夏阳蹙眉,不爽的低斥着说:
“老子受伤,你什么没看过?现在又矜持什么?赶紧上车,不然老子下车抱你。”
“你敢——”夏阳反怼。怎么都没想到这独孤金晏竟然如此粗俗,哪有皇家二殿下的样子。
“你看老子敢不敢。”说着,作势要下车。
黑烟见状,无奈的看着夏阳,说:
“姑娘,上车吧。血座的脾气不容反抗,真的能把你抱上去。”
啊啊啊,土匪,强盗!
夏阳气的俏脸通红,无奈之下也得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车门关上,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尤其是那一脸得意的表情,她真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救,不该救!
“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救了我?”独孤金晏边说边拿起炭炉子上煨的茶壶。
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热茶水,惬意的喝着。
夏阳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头冲着另外一边,不说话。
本来嘛,她是受害人。
当初经历那么多事,她还没收拾好心情,就被他又是威胁,又是威逼。
如今终于安静了,她就想一个人呆会儿,想想日后该怎么做。
自从离开皇宫,她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把北芪溜达了个遍。看了没看过的,吃了没吃过的,也穿了没穿过的。
那种自由,真的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之所以来东陵,也是想多走走、看看,可怎么也想不到遇到这么个无赖,她都有点儿担心,到了京城能不能全身而退。
外面热闹的叫卖声传来,夏阳知道这是回镇上了。
又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下,车门拉开,孙焱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车里的两个人愣住了。
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看到独孤金晏不好的面色,只能作罢。来到跟前,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处,说:
“已经让人去找黑璐,咱们在前面的镇子休息,等她过来给你治伤。”
“好。”独孤金晏点点头,长舒口气。
夏阳看着这样虚弱的独孤金晏,不禁觉得梦幻了。
那个嘴贱、愿意跟她拌嘴的男人,真是眼前这个?
一会儿“老子”,一会儿又骂她的人,怎么就成了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