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耸了下肩膀,赌气地说:
“没事儿,不用你管。”
哟,这小性子使的,猝不及防啊!
柔煜瑾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低沉的在她耳畔,又道:
“小娘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跟爷儿说说?爷儿好替你做主。”
轻浮、调侃、不正经。跟平日里的柔煜瑾,判若两人。
梁薇斜眼、瞪了他一下,不依的拉开一点距离,生闷气。
这可让柔煜瑾有些无奈了。
好端端的,这小妞妞怎么就突然生了气?
主动上前,再次贴了贴,说:
“薇儿,到底怎么了?”
梁薇从他怀里转身,有些委屈的道:
“你刚才吼我了。还让我离二殿下远点,那是我表弟,我怎么离得远?再说了,你凭什么吼我啊。”
哎哟哟,真是冤枉死他了。
柔煜瑾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 把人搂在怀里,叹口气,说:
“我哪舍得吼你啊。我是吼独孤金晏。说话没正行,什么都嘞嘞。”
“唔……夫君是什么意思啊?”梁薇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问着。
这样的梁薇,柔煜瑾是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伏在她的耳畔,说:
“他的意思就是这个,你每天伺候为夫,辛苦了。”
“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梁薇惊呼出声。随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红心跳。
这个独孤金晏,果然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简直找抽。
转天,显而易见的,梁薇还是疲惫不堪,柔煜瑾仍旧精神抖擞。
过了北疆,脚程加快,可还没等到王都呢,就传来了国丧的消息。
北芪亲政爱民的皇上——轩辕云逸驾崩。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正好是在驿站。
独孤金晨跟齐朗互看一眼,后者当天晚上就带着齐玥先行去了王都。
死去的皇上是他们的亲舅舅,他们得赶紧过去奔丧。
独孤金曦怎么都没想到,就在她要嫁过来的时候出事儿了。
当年,好像也是这样,他们要定日子,然后皇爷爷过世。
梁薇知道表姐心情不好,一直都在房间陪着,哪儿都不去。
至于外面讨论的是什么,独孤金曦根本不在意。
梁薇倒了杯茶,递给独孤金曦,说:
“表姐,你别太难过,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具体怎么安排,我们还是等……”
“还能怎么安排,我人都过来了,自然得进王都。”独孤金曦说着,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梁薇听到这话,深吸口气,道:
“表姐,那样太委屈你了。”
北芪太子不对,是北芪皇上需要守丧,这三年表姐留在这边,名不正、言不顺啊。
独孤金曦重重叹口气,自嘲的摇摇头,说:
“无所谓,怎样都好。即便不成亲,我也是准皇后,呆着吧,好吃好喝供着,混日子呗。”
直到这一刻,梁薇突然发现,独孤金曦已经没什么冲劲儿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禁走上前,把人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道:
“表姐,这样的事情真的不该你来自责。很多事情咱们作为女人,不也身不由己吗?”
独孤金曦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把脸儿埋在她的衣服里。
很快,梁薇察觉到了湿热,心里明白这是哭了……
……
当天晚上,北芪的使臣就过来了。说是婚期照旧,皇上不守丧。
独孤金晨等人听到这话都愣了,毕竟这种事情是人之常情,至亲过世,守丧三年,是理所应当。
使臣见他惊讶,微微拱手,解释说:
“东陵太子勿怪,这可能是两朝之间的文化差异。在我们北芪,皇嗣最为重要,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所以长公主殿下的婚期照旧,等你们赶到王都,先皇也入了皇陵,不会有耽搁。”
独孤金晨深吸口气,随后点点头,算作知晓。
柔煜瑾送走了使臣,独孤金晏朝地上吐了下口水,道:
“还以为能把大姐接回去、再呆三年呢。什么东西,我看他们就是非想让大姐嫁过去。”
独孤金晨瞅着弟弟的样子,无力扶额。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9江湖粗俗的习惯,改不掉。
长叹口气,想了一下,看着他,说:
“你跟卓寅今天晚上出发,走的先皇也是我们的姨丈,你代表我跟曦儿,去送一送。记得,说话、举止要文雅,你是东陵的二殿下。”
“哎哟,知道,知道。”独孤金晏挥手应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又道,“哥,真不能把姐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