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润走了没多久,独孤寒跟独孤靖涵、梁安都回来了。
唯独少了梁汉森夫妻俩。
他们两口子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出现了,什么时候那边出殡,什么时候回来还差不多。
吃饭的时候,大家只字未提镇南侯府丧事的事情。
过年嘛,图的就是顺顺当当。
况且镇南侯府夫人活着的时候,也没做什么好事儿,自然大家也懒得提到她。
吃过饭后,太后让曹氏陪她回宫换身衣服。梁安在合喜殿陪着一对外孙儿。
独孤靖涵则是让齐妙、独孤寒,跟他去偏殿谈事。
至于什么不清楚,齐妙跟着走的时候,身后的父亲还不着痕迹的冲她摇摇头。
抬头?什么意思?
来到偏殿,宫女上过茶出去,偏殿内顿时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独孤靖涵坐在他们夫妻俩面前,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开门见山道:
“妙儿,朕听说那女人活着的时候曾经求过你,是吗?”
齐妙茫然了一下,随后想起父亲刚才的摇头,瞬间明白了公爹要问的事儿。
深吸口气,微微颔首,道:
“回父皇的恶化,她是曾经说过,不想入阎家祖坟。不过儿臣没答应,毕竟这种事情是侯爷的家务事,儿臣不好插手。”
独孤靖涵听到这话,眉骨轻挑,看着她继续问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她?
齐妙有些愣神,偷瞄了一下自己的丈夫,不料……
“你就说你的想法,不用看文彧。”独孤靖涵直接出声,紧紧盯着她。
齐妙搅着手指,深吸一番之后看着公爹,道:
“回父皇,儿臣没有想法。这种事情外人不好插手,所以儿臣……不想发表意见。”
独孤靖涵闻言手在桌上轻轻敲着,想着在侯府发生的事情,重重叹口气,说:
“文彧,你说如果朕下旨,把柔氏曾经做的事情说出来,你觉得可行?”
独孤寒听到这话,立刻起身,走上前撩袍跪下,道:
“父皇请三思。不管柔氏曾经昨天做过什么,到底生了西南大将军。真要是这么做,阎将军日后如何成家?”
齐妙附和的一个劲儿点头,有个词叫“母凭子贵”,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独孤靖涵看着他们夫妻俩的态度,冷“哼”一声,道:
“阎阔为什么到现在没成家,难道你不清楚?如果不是柔氏,他不可能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正因为如此,父皇更不能这么做。说到底,那终究是他的生母。”独孤寒极力劝解。
他知道父皇对柔氏一向有成见,可没想到居然会……
齐妙见公爹迟迟不说话,起身走上前,侧身行礼,劝说着:
“父皇,殿下的话没有错,的确不能这般掀开曾经的事情。不管她做的对不对,人已经没了。可阎将军到底是她的儿子。母亲有错,儿子也颜面无光。”
独孤靖涵长叹口气,看着两个孩子略有些无奈。
他们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思索一番,换个角度继续道: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不是要求不进祖坟吗?”
齐妙隐约明白了公爹想要表达的意思,跟独孤寒呼喊一眼之后,独孤寒率先开口问道:
“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嘴,侯爷是什么意思?”
独孤靖涵听到这话,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到他们二人面前,把人扶起来之后,重重叹口气说:
“侯爷也不想让她进祖坟,他想把你媳妇儿的嫂子的生母扶正,日后百年他们合葬。”
“啊?!”齐妙惊呼,没想到侯爷居然会要这么做。
独孤寒嘴角狠抽,也不知道该如何发表意见。
怎么都想不到镇南侯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估计老早就已经这么想了吧。
独孤靖涵突然冷“哼”,没好气的道:
“那妾室早就尸骨无存,他居然让朕帮着想法子。还说什么让朕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你们说,朕上哪儿想法子去。”
“当年的事情,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至于那人的尸骨,柔氏扔去了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找。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
齐妙听了嘴角狠抽,没想到镇南侯夫人生前,居然会做的这么绝。
古人最忌讳的就是尸骨无存,没想到……
也难怪侯爷、嫂子都会怪她,换谁都会怪的吧。
扭头看了眼丈夫,独孤寒也眉头深锁。估计是在想法子。
真的挺难,即便想让柔氏另葬,也得顾全一下阎阔的面子。
还有族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