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二房后宅屋内。
梁安见差不多了,走到自家二嫂跟前,抱拳行礼,九十度鞠躬。
如此大礼,弄得蒋氏、曹氏等人全都怔住了。
齐妙见状把准备好的参片拿出来,给蒋氏、曹氏一人发了一块。看着二人迷茫的表情,轻叹口气,说:
“娘,二伯母,你们含着。一会儿我爹要说的……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妯娌两个互看一眼,纷纷把参片放进口中。梁桂兰不安的挨着自家姐姐,梁桂芳看着丈夫,二人也牵起了手。
大家都不清楚梁安到底要说什么,可隐约觉得,应该是有他们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该不会……
蒋氏不安的看着梁安,眨巴了两下眼睛,说:
“三弟啊,我跟你说蛤,你二哥不咽气,咱们不能把他放进棺材里,啊!”
“……”
“……”
“……”
蒋氏这话说完,梁安等人都不吱声了。曹氏一脸诧异的看着妯娌,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一般。
梁汉松见母亲说了如此怀疑三叔的话,不禁蹙眉斥责着说:
“娘,您说什么呢!我三叔跟我爹是亲兄弟,怎么可能那么做。”
梁汉柏也不愿意,走到蒋氏跟前,轻推她肩头两下,道:
“娘,赶紧跟我三叔道歉,怎么能这么冤枉我三叔呢。”
他们哥俩都是知道发生什么的,蒋氏刚才的话有多伤人,可想而知。
蒋氏自知说错了话,赶紧起身,行礼一下,说:
“三弟,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是……是昏了头了,我……”
“二嫂啊,您要说的三弟明白。你先坐,有个事儿,我得提前跟你说。”
“哎,哎,那行。”蒋氏慢悠悠的坐下。
齐雨泽看着蒋氏,细细琢磨她刚才的话,倒是有点赞同。
一炷香后,屋内传来悲痛的哭声,那哭声透着绝望,透着懊悔。
下人们听到这哭声,纷纷去前院喊了管家。
管家快速来到后院,推门进屋,看着眼前这一幕,怔住了。
齐雨泽起身,来到管家面前,平静的说:
“去准备棺材。”
“啊?!”管家的眼睛,下意识就让房里瞅,随后看着齐雨泽又道,“公子,那灵堂……”
“灵堂暂时不用,还没咽气呢。”
“这……”
管家闹不明白了。
没有咽气,准备什么棺材呢?
齐雨泽没有多跟他解释,伸手把门关上,不再理会。
管家一头雾水,慢悠悠的出了后院,不少人都围过来,说:
“叔儿,老爷怎么样了?可是……”
“没有,别浑说。”管家呵斥,随后看着身后的方向,喃喃又道,“公子让准备棺材,还不准备灵堂,说是老爷没咽气呢。”
“啊?!”众人都愣住了。所有的眼睛都看着管家,弄得管家也是迷茫。
咂舌一下,道:“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详情,照办吧。”
大家听到这话,两个人赶紧去后院,把老早准备的棺材抬去后宅。
自打知道梁庐要不行了,家里就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出来了。
棺材、装老衣服等物,一应俱全。
梁汉森送完人回来,见棺材放在院子里,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屋子里的哭声仍在,梁汉森腿软,身子踉跄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自己。
要不是功夫好,这会儿怕是都要摔了。
不敢进屋,但又不能不进屋。
只能咬着后槽牙,强逼着自己往里走。来到门口,手哆哆嗦嗦的放在门板上,只一个推门的动作,寻思了良久。
“现在哭、闹,都已经晚了。如果听话,现在给换上衣服,装进棺材里,省的到时候那一幕出现,你们更受不了。”
齐雨泽的声音传来,梁汉森听得真切。忙推门进屋,看着一头乱发跪在炕边的二伯母,心里松了口气。
还以为回来晚了,没想到……
齐妙看到梁汉森进屋,忙不迭的跑到他跟前,扑进他的怀里,哭诉着说:
“哥,他要把二伯放进棺材里。呜呜……”
梁汉森闻言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心疼的安慰妹妹。
哭声、劝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屋子里乱糟糟。
梁汉森跟齐妙的举动,不仅让齐雨泽受伤,更让独孤寒不爽。
说了好几次,可每次娇妻在最难受的时候,都会去找哥哥。
重重叹口气来到梁安面前,抱拳一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