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开始,京城上下,议论纷纷。
梁家昨日大聘,一千二百抬的聘礼,足以让百姓讨论好些日子。
如此高调的大聘,自然褒贬不一。
有人说这么老谢东西肯定动用了国库,此举不妥。
更有人说因为这次的大聘,军队物资又要减半,实在不对。
还有人说……
一时之间,梁家、太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尤其是齐妙,直接被百姓说成了红颜祸水,魅惑太子的主儿。
反正什么话难听,就往齐妙身上安,绝对不客气。
好在梁安夫妻俩二十八那天一早,就动身离开了京城。
不然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以曹氏容易上火的体质,估计又要病倒了。
朝堂之上,自然不会有人多嘴,更何况国库所有的账目,均有账簿可寻。
梁安夫妻不在,梁府自然就是梁汉森当家。
所以一早就下令,告诫府里的人,出去不管做什么都要低调,切不可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出岔子。
梁汉松这几日也不去城门口露面了,就怕听到什么不中听的话,在压制不住五火。
齐妙这几日忙着善堂的寒衣,所以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并不当回事儿,反正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就行。
作死的站在她面前说,那就不一样了。
按照量尺师傅写出来的布跟棉花准备,还需要添置一些毛青布,至于需要的棉花,直接去找了李子台。
京城冬天跟辽东府比,那绝对不是一个级别,所以每套棉衣也就需要八两棉花的样子。
即便如此,算下来也是不少棉花。
量大,与其去别的地方买,倒不如照顾下朋友的生意。
李子台也讲究,按照本钱再低一成的价格给齐妙,也算是他们李府的心意。
一切都搞定之后,便拿去了布行,交给钱管事。
离天冷还有俩月的时间,足够他们赶制寒衣。
南越方面疫情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
老百姓都赶潮流,一个新的消息传来,必然会抢走所有热度。
原本讨论好些天的京城第一聘礼,如今已经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最近几年,还真是多事之秋。
先是东陵辽东遭遇雨季、突发疫情。
接着是北芪翻龙骨,皇上突然崩逝。
再然后是日照春耕遭遇大雪,送上降表。
如今南越又突发疫情,死亡无数。
种植苦菇娘的算是走运了,有多少德济堂收多少,然后转手卖去南越,赚得一大笔银钱。
当然,东陵也不会真的趁火打劫,在德济堂贩卖的同时,东陵王朝的朝廷,也派人以朝廷的名义,送去了一批苦菇娘。
完全是白送,结两国之好用意。
送的这批苦菇娘,出自太和镇李府,也就是李子合今年种的所有。
个中缘由不用细说,反正李子合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受了封赏、改了户籍,更让京城这边的李子台兄妹,抬高了身份。
南越眼瞧着疫情就要得到控制,可季弦仍旧没有任何消息,七虹、血网、月阁、还有卓毅桓手里的暗卫。
这么多人去寻,还是没把人寻出来。
这天早上,齐妙、梁桂兰李嬷嬷跟李明恒正用早饭呢,不料卓家来人,急急忙忙的说:
“郡主请救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齐妙放下了勺子。
李嬷嬷也蹙眉,瞅着齐妙不明所以。哪家的下人,怎会如此冒失!
宋福从外面走进来,显然这人心急先跑过来,把他甩在了后面。
宋福行过礼,指着地上跪着的人,说:
“小姐、姨奶奶,此人是国公府的卓管家,有事儿求见小姐。”
齐妙听了点头,姓卓那必然是家生子,在国公府有些当差年头。
卓管家等宋福说完话,急迫的说着来意:
“郡主,小人是国公府上的卓庭。我们家少爷今早吐血,昏迷不醒。国公爷让小人来请您。”
轰——
齐妙听到这话,顿时起身绕过桌子来到跟前。伸手把卓庭扶起来,问:
“你说谁昏迷不醒?卓毅桓吗?为什么吐血了?”
“回郡主的话,正是我们家少爷。”卓庭忙不迭的点头,继续又说,“太医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们国公爷信您,所以让小的来请您去一趟。”
话落,黑炎“从天儿好”,进屋之后抱拳行礼,说:
“家主,主子让属下接您去国公府。”
独孤寒都去了,显然这事儿不简单。
李嬷嬷起身来到齐妙身边,轻轻拍他的肩头,道:
“快去看看。放心,家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的。”
齐妙点头,冲着外面吩咐着说:
“黑冰,去我房里把药箱拿着,一会儿直接去国公府。李姨母,我先过去了,兰儿吃完饭就去上课,知道吗?”
“放心吧二姐,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