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上下谣言四起、热闹非常。
太多太多关于西南边境军妓在军营游走,惑乱军心的谣言。
户部已经发出了好几批物资支援西南边境。
终于,在最近一次之后,闹上了朝堂,直言户部压力大,没法再给物资之类的话。
朝堂之上,很久没有这么激烈,出了新皇刚刚登基,礼部每天嚷嚷要选妃、泽后,这是第一次朝堂如此激烈。
兵部、户部、礼部……
六部轮番的上奏,意图让独孤靖涵把人召回,不要再这样下去。
“……长此以往,我东陵……皇上,还请下旨召回太子等人。”
“恭请吾皇下旨,召回太子殿下……”
“……”
黄袍加身的独孤靖涵,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跪着一片一片的朝中栋梁,心寒至极。
双手扣着龙椅,若不是按捺着心中怒火,只怕此刻早就把龙椅的扶手拍飞,扔去户部侍郎的脑门。
“皇上,老臣辅佐两位先皇,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如今,京城上下已流言四起,长此以往朝廷还有何颜面……”
独孤靖涵瞅着户部侍郎简华彬,那一脸诚恳的样子,还有忧国忧民的态度,若不是早就心里有谱,还真的会被他打动。
良久,终于在朝堂安静下来之后,缓缓开口道:
“简卿,皇儿身为世子时,可有这么不懂事过吗?”
轰——
一直没有说话的独孤靖涵,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顿时让朝堂的大臣们,纷纷怔住。
独孤寒在还是成阳王世子的时候,经常戍守边境,一走就是二三年,从来都没有间断过。
如今……
简华彬蹙眉,深吸口气思索,正色的道:
“回吾皇的话,殿下在身为世子的时候,的确没有这么做过。但是皇上,乡野丫头男女有别的规矩不是很懂,难保她不会……”
“是啊皇上,简侍郎说的对。这齐军医虽然是齐将军遗孤,可到底生活在农家,规矩不是很懂。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做郎中的,于理不合啊!”
礼部侍郎栾俊毅这话说完,其他四部的一把手,也全都纷纷谏言。
三言两语间,就把齐妙打造成了没有规矩,不成体统,轻浮佻薄之女子。至于独孤寒,更是宠幸这样女子的无良太子。
独孤靖涵火大,瞅着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重重他们口气,道:
“够了!此事搁置,容后再提。朕问你们,殿试结果,为何迟迟不见?吏部容卿,给朕一个解释。”
轰轰——
殿试前期选拔已经结束,照例应该立刻就殿选,可却迟迟不见吏部安排。
吏部侍郎容艳昱被点了名,忙走上前,跪在地上,道:
“回皇上,殿试选拔的结果已经出来,十名举子也都准备就绪。只是……前线一直都要军需物资,所以这殿试选拔也就……”
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
独孤靖涵轻笑两声,瞅着容艳昱挑眉一下,道:
“哦,是这样啊!”
“皇上英明。”众位大臣忙不迭的奉承一句。
奈何——
“砰——”
独孤靖涵一把拍了扶手,直接将扶手拍断,飞到了朝堂中央。
“皇上息怒,臣等惶恐……”
“噗通……噗通……”
瞬间跪了一地。户部、吏部两位大人,全都浑身哆嗦,不明所以。
独孤靖涵听着“息怒”、“惶恐”两个字,长长舒了口气,说:
“带人上来——”
话落,一刻钟不到,梁安带着一位书生装扮的人走了上来。
他们俩一上殿,顿时有几个人就跪着堆碎了。
梁安把人带到跟前,单膝跪地,说:
“启禀圣上,辽东人士丁亚平带到。”
“草民丁亚平,参见吾皇万岁,还请吾皇替草民做主。”
说完,双膝跪地,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礼数周到。
独孤靖涵看着朝中跪着的大臣们,按捺着五火开口道:
“这丁亚平原本是辽东府浏阳县举子,容卿,你可认识?”
再次被点名的吏部侍郎容艳昱,忙跪着走上前几步,摇头,道:
“回皇上的话,殿试选拔前十名里,没有‘丁亚平’这个名字。”
言外之意,这人他不是认识。
独孤靖涵起身,走到台阶前看着那叫丁亚平的人,道:
“说吧,把你所有的遭遇,全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