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三匹骏马,快速疾驰在通往西南边境的官道上。
因为齐妙的缘故,已经耽误了独孤寒好久,再不抓紧赶路,就说不过去了。
独孤寒跟齐妙一前一后,黑炎跟他们俩后面。
至于黑冰、黑晴,由于黑晴身子的缘故,所以她们俩自己赶马车过来。
流虹……事儿就更多了。
李子言之所以后来有劲儿说话、有劲儿吼,完全是流虹给他喂了七虹的秘药——聚魂丸。
听名字就能猜的差不多,让人的所有精气全都在那一刻聚集、释放。反噬力很强,轻则终身残疾,重则丧失性命。
以李子言那会儿的残败身躯,自然是后者的结果。
能在死前,把他所有的心路历程说完,也算他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恕罪!
当然,送他去他爹娘、祖母的坟前,也是他该有的结果。
“驾——驾——驾——”
齐妙用鞭子狠狠抽打马匹,尽量跟上独孤寒的步伐。
一路走来,不少难民从西南边境过来。
打仗,老百姓都是怕的。
说实话,在马上颠簸,着实是件不舒服的事情。
尤其是女子。
可即便这样齐妙仍旧咬牙坚持,争取早日到西南边境,争取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当然了,结束战争跟她没啥关系,她主要是治疗伤员。
只要把他们都治好,战场上不缺人,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想法是好的,可是实际上就……
一天功夫下来,浑身都颠簸的快散架子,尤其是两腿之间,更是被马鞍磨得生疼。
有时到驿站,她都不敢立刻下马,得在马背上缓一缓才可以。
虽然很难,但她还真的就克服下来了。有时候人的韧劲儿不容小觑。
她从来都没想过她可以这么强悍,强悍的犹如女汉子,可偏偏就做到了。
只要每天晚上泡过热水澡,满足的吃顿饱饭、睡一觉,立马缓解。
不过偶尔……她也郁闷,同为人,同是灵长类生物,怎偏偏男人、女人在体力上,是这么大的差距。
不仅如此,有时她还要应付某些人的亲亲、抱抱,还得替他解决生理问题。
想想真的觉得好悲催,凭啥她就得跟个通房丫鬟似的,被他占尽便宜,还得对他百依百顺。
泡了热水澡,齐妙坐在炭炉旁绞干头发回房。
独孤寒还有没有回来,应该是有事儿要处理。越快到西南边境,他晚上睡得时间就越短。
据说好像是前线有些紧急事情,需要他来处理,来给出决断。
想想也对,毕竟在军营那么长时间,戍守南境都好几年。别看年纪不大,但是经验上,绝对老道。
回房本想钻进被窝,当看到桌上有纸笔时,小妮子又打消了主意。
这一路走来,她给京城那边写了好几封信,虽然爹娘现在,还没有到京城。
不过她想着多写点儿,等父母到了之后,信也就到了。这样母亲看到她的信,想来也能少上火一些。
最担心的就是娘亲,他们也得赶路,坐马车应该相较于骑马,要舒服的多吧。
只要娘亲不上火,应该就不会耽误他们的脚程。
写着一路的所见所闻,还有风土人情。对于战事、逃难的百姓,只字不提。
典型的报喜不报忧,身为子女应该做的事情。
一封信,三页纸,洋洋洒洒。
齐妙不禁对自己刮目相看!
想当初上学的时候,老师布置一篇八百字作文,她是抓心挠肝也写不出来。
偶尔还得灌水,重复写上几句话。赌老师不会仔细看,可是……
每次这么做,都能苦逼的被发现,然后就罚抄课文。
“噗嗤——”
情不自禁轻笑出声,齐妙赶紧吐舌。
好在屋里就她自己,不然……独孤寒又得把她当成神经病。
“吱……呀……”
门开,独孤寒一身清爽的进屋,显然也刚刚洗完澡。
越往西南气候越暖,不过却很潮湿。齐妙放写好的信塞进信封内,赶紧起身来到他跟前,说:
“天虽然暖和,可也不能洗完头就出来啊。我告诉你,等上了年岁头疼,我可不管你。”
话落,就被他霸气的搂在怀里,接着耳畔湿乎乎的。
“你不管我谁管我?小东西,越来越胆儿粗了。”
齐妙听着如此没有分量的质问,撇嘴一下丝毫不在意。
反正就是个纸老虎,她娇一下、嗲一下,他便“武功尽失”,毫无杀伤力。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仰头问:
“咱们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后天晚上。”独孤寒搂着她的纤腰,回到床上。
床边点了两个炭火炉,生怕冷到她、潮到她。
齐妙没有坐,而是拿起大汗巾,在炭炉旁给他绞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