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了?”齐妙不在意的说着,手也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我跟你说,我爹娘可老担心我了。要是他们看到我御夫有术,肯定得为我高兴哦!”
“别别别,娘子手下留情,本宫好歹是东宫太子,你得给我留些面子,对不对?”独孤寒忙不迭的说着。
齐妙见好就收,收回手轻拍他胳膊一下,道: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皮了。你说我爹娘是你什么人?欠拾掇。”
说到底,独孤寒刚刚想抽身,怎么都做到了。习武之人,还能被一个丫头片子给制服?
只不过……
情侣之间小打小闹罢了。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相处,本就轻松,愉悦。
在梁庐家吃完饭,时辰尚早。蒋氏把泡好的茶端过来,放在桌上,小声的说:
“这是……上次妙儿拿回来的,殿下尝尝,应该还能入口。”
原本以为他虽然是太子,可跟侄女有婚约,应该不会拿架子。可没想到从进门开始就不说话,他们两口子还真是战战兢兢。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邀请他,倒让他们不自在。
齐妙并不知道梁庐夫妻俩有压力,相反,她还觉得独孤寒表现不错,没有说话,让人家有惶恐的机会。
端着茶杯闻了闻,笑眯眯的看着蒋氏,说:
“二大娘,我家那辆马车你们就用着吧。家里总要有个车,方便。”
“哎哟哟使不得,使不得。”蒋氏忙不迭的摇头。
梁庐听了,也不停地摆手,道:
“妙儿啊,那衣服、家什啥的二大爷要了。马车太贵重,这个可不能留。那可不老少银子呢,不能要,不能要。”
齐妙耸耸肩,放下茶杯,看着他们夫妻俩,说:
“那马车我没花钱,他给的。反正他送出来的东西也不能要回去,我爹娘那边,官家给配车了。至于我……就更用不到了,我骑马。你们就留着吧。”
“那也不行,太过福了。”梁庐再次拒绝。
旁的也就算了,马车啊,多难得的东西,就算是殿下送的,他们也不能那么没身沉,人家给就要。
梁安看了一眼独孤寒,见他就那么慢条斯理的喝茶,心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看着自家哥哥,轻叹口气,说:
“你们一会儿送我们去县里,回来咋办?家里得有辆车。况且……孩子他娘给临镇那边准备不少东西,眼瞅就要过年了,你们去送也得有车。”
“那么多的地,就是雇长工也得有牲口犁地,留着吧。你们拿没事儿,我跟孩子他娘都有个闲官在身,你们有马车不会有人说的。”
“谁说伯父是闲官了。”
从进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独孤寒,终于在这一刻开了口。放下茶杯,看着梁安淡淡的说:
“宫内巡防营头目,必须是由靠谱、信任的人来做。”
轰——
简单的几句话,顿时让梁安都木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宫内巡防营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的。
而且……
头目这个位置,那可是个肥差。
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寒,张了好几次嘴,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么一打岔,便把马车的事情给岔过去了。独孤寒见差不多了,起身说要回去收拾收拾。齐妙自然得跟着,冲几位长辈侧身行礼一下,欲走——
没想到独孤寒竟然转身,看着梁汉柏,说:
“过完年去县里腾飞书院。”
说完,不等他有所反应,直接拉着齐妙的手就走了。
屋子里,几个人互看一眼,谁都没有说话。蒋氏沉不住气,看着梁安纳闷的问:
“三弟啊,这去县里念书……那得多少钱啊!”
梁汉柏看着母亲,轻咳两声,说:
“娘,腾飞书院是官家办的,不收束脩,只要带口粮就好。我听……”
“真的啊?哎呀妈那可太好了啊。”蒋氏高兴的不行。毕竟儿子念书,一年束脩二两银子。去了县里,可就省了二两银子呢!
梁庐也很高兴,他想的不是银子,而是觉得县里教书要比镇上好很多。
更重要的是,儿子不用每天来回走,遇到阴天下雨,他在家里也担心。
相较于父母的乐观,梁汉柏有些为难地道:
“我听书院的夫子说,腾飞书院不好进的。而且……要求也多,学的也杂。六艺、八礼、十项,全都学。我这……从来都没接触过啊。”
梁安看着侄子,明白他的担心。摆摆手,故作轻松的说:
“放心吧。既然殿下说让你年后过去,就一定没问题。二嫂啊,我有几套衣服料子还不错,给柏儿改改,让他穿的体面点儿,省的去县里被人家笑话。”
“哎好,三弟放心,二嫂一定做,一定做。”蒋氏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如果现在给她两块板,估计都得把梁安夫妻俩打板供起来。
梁庐瞅着儿子,略有些自豪的说:
“三弟啊,托你的福,我们这股肯定不能给你们丢人。放心,啊!”
“二哥,自家人不说这些。”梁安摆手,看着已经亮了的天儿,眼里有些许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