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急乎乎的瞅着闺女,当看她哭出来的时候,什么火气、怒气全都消了。
长长舒了口气,缓和自己。
曹氏也放松许多,冲着当家的抻哆着道:
“我刚刚都打她了,你说说你,发什么疯。”
梁安听了摆摆手,来到炕边把他们娘俩搂在怀里,重重叹口气,说:
“丫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跟你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哥还在军营。你得让我们省心啊。”
“嗯。”齐妙一边哭,一边点头。那样子,好可怜。
蒋氏跟梁庐互看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就刚才那一幕,不知情的人看了,那不就是爹娘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吗?
当年的事情若是换成他们,好像很难做到用自己的亲生闺女换别人家的孩子吧。
更重要的是……
还当成亲闺女一般养着。
梁安拍拍齐妙的后背,再次叹口气,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哭、别觉得委屈了。二哥你过来坐下,咱们说说往后的事情。”
梁庐点点头走过来,脱鞋上炕坐着。梁安松开齐妙,也跟着脱鞋上炕。
五个人围在炕上,梁安深吸口气,瞅着他们夫妻俩,说:
“二哥、二嫂,我们这一走,房子、田地就得劳你们给照看了。”
“你们是亲兄弟,不说这些客套话,啊!”蒋氏忙摇头,拒绝梁安的客气。
“话不是这么说的二嫂,一码归一码。这照看不是简单一年、两年的事儿。”梁安从实际出发的说着。
农活、田地、房子,看着好像没啥,可伺候起来需要人力、物力、心力。
梁汉柏最快也要三年才能把他们接到京城,那这三年时间他们在这边,就不能白帮着照顾。
最后,梁安以一年二十两的价格,让他们夫妻俩帮着照顾房子、田地等事。
二十两看着很多,可田地里种的是中药,一年能卖多少两银子,大家心里都清楚。
人家帮着照看,还分文不收的都帮着存进钱行,二十两多吗?一点都不多。
梁庐伸手,拍拍梁安的肩头,点点头,道:
“行,老三,就按你说的来。一年二十两,我跟你二嫂把地、房子都弄好。你放心,二哥绝对不会做丧良心的事儿。”
梁安不在意的摇摇头,略开玩笑的说:
“二哥,看您说的,这松儿可就在我那边,你还能亏了我?”
“哈哈……那是,那是。”梁庐哈哈一笑,这事儿就算说定了。
齐妙听着他们哥俩的聊天,深深体会到了那句:
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
的确,没有谁是应该应分帮你的,出了亲爹、亲娘。
所以有些事情都要说到前面,省的日后在分辩,伤了亲情。
武连权一直都在梁汉森那屋呆着,见差不多了过来,瞅着炕上坐着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忙说:
“我给齐姑娘把把脉,看看。”
梁安点点头,自然没说的。齐妙伸出手腕儿,放在桌上,武先生把脉之后,道:
“姑娘身体不错,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齐妙收回手,看着武连权点点头,说:
“多谢您的照顾,能好的这么快,您功不可没。”
“哎哟哟,这次可真的担不起姑娘这声‘您’喽。”武连权忙不迭的摇头,“姑娘恢复的快,也是因为您熬得那粘合膏。掺了子夜花,真的不一样。”
齐妙自己知道,她身上一条疤都没有,不知道有多庆幸。庆幸当初那药膏熬好,就直接给了武先生。
若是在她手里放着,怕是……根本就没人知道,更加不会有人给她上药。
起身,冲武连权侧身行礼一下,说:
“我现在只是七家屯的齐妙,这些日子幸得武先生悉心照料,才得以活命。有劳先生费心。”
“不敢当,不敢当”武连权连番摆手,示意齐妙不能这么客套。
她是觉得没啥,可他稍微不慎,就要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梁安也看出了武连权的局促、不安,忙开口说道:
“武老哥,您早点睡吧。下午没少帮忙,明儿一早咱们就出发。”
“好的,好的。”武连权听到梁安这话,犹如拿到特赦令一般,忙不迭的走了。
屋子里再次剩下他们两家,梁庐看着梁安,担忧地说:
“老三,你比哥有出息,有见识。可有些话,二哥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咱去了京城,一定要尽量少说,省的给人家落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