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齐妙突然退却了。
狗吠,处理王文良,她能猜到是什么样的画面。
独孤寒见她不走,揶揄的道:
“怎么,怕了?那会儿你娘让你陪她,你不是执意下来吗?”
“那你确定我看完……还能吃饭吗?”齐妙咬着后槽牙问。
这会儿,她还真是害怕了。
早知道这样,当时充什么英雄好汉,倒不如消停在上面眯着,睡觉、吃饭呢。
独孤寒见她这样,揉捏她素手几下,轻笑着说:
“你现在吃,一会儿也得吐,你看哪个好?”
小妮子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吃了。
与其到胃里发酵一下,倒不如一开始就别吃,省的浪费粮食。
无奈的叹口气,看着他又问道:
“他交代了?账本藏哪儿了?”
“没有。”独孤寒摇头,无奈的垮着肩膀,又说,“跟他娘艮(gen)瓜一样,艮的不行,就是不说。”
艮瓜,辽东骂人的话语。意思是这人办事费劲,说话跟不上。
“那就不坚持了?”齐妙抿唇轻叹口气问。
独孤寒瞅着她摇头,在她颈窝浅啄几下,说:
“不问了,问也问不出来。你还要吃饭吗?吃的话我让人把粥给你端回来。”
话虽那么说,饿着她,他会心疼。
齐妙摇头,苦笑一下,说:
“算了,不吃了,吃完也得吐。”
独孤寒见她这个选择,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叹口气道:
“如果有朝一日与邻国交战,我是真的会把你带去军营。那个时候的画面,要比现在血腥的多,你现在习惯,对你有好处。”
独孤寒很务实,他的女人医术超群,粘合膏、散热膏信手拈来。
战场上,人、粮,最基础的战斗设施。
有她在军营,就能降低死亡人数,最好的选择。
齐妙看着眼前的男人,咬着嘴唇追问道:
“每一个做你女人的女人,都要经历这些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介意多几个姐妹了。反正血腥大家一起看,看谁能忍住。
呃……
只是心里小小YY,当不得真。
独孤寒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直视自己之后,郑重说道:
“唯有你。”
三个字,不多,但也没让齐妙觉得有多幸福。
只有她必须要见这样的血腥,这算什么?
在她眼里,这绝对不是殊荣,而是折磨!
怪不得这家伙是菜鸡呢。这么低情商,哪个女人愿意跟他,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呃……
再次回到顶层宫殿,齐妙是被独孤寒公主抱着出现的。
刚才在十九层的那一幕,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记起。
如果可以,真想要找一位心理咨询师,抹平自己的记忆。
王文良的惊呼、求救,仍在耳畔;
他死前的诅咒,也在耳畔;
狠戾的眼神,惊慌的表情,还在眼前。
视觉冲击,听觉刺激,真特么太酸爽了。
曹氏坐在大殿内发呆,听到脚步声赶紧迎过来。
见一脸惨白的齐妙被独孤寒抱着,担心的走上前,问:
“妙儿,怎么了?”
独孤寒轻柔的把人放下,齐妙下一秒就冲进了曹氏的怀里,紧紧抱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双肩微抖,显然已经哭了。
曹氏很生气,十分的生气。
怒瞪着梁安,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肯定会数落他几句。
忍了好几忍,终于素手轻拍着女儿,给她最贴心的安慰。
被娇妻瞪着的人,再不似刚才残忍、暴虐的红狼,而是七家屯的梁安。
一脸讨好的看着娇妻,犹如表忠心的萌犬。
一旁的孙玉轩跟独孤寒见到这一幕,都觉得很梦幻。
所有对付王文良的手段,都是出自这位长辈,可在自己的媳妇儿人面前,竟然成了怂包?!
这曹氏……怎么做到的?
独孤寒走上前,看着未来丈母娘,礼貌的说道:
“伯母,我们先走吧。今天晚上守灵一夜,明天上午下葬。”
曹氏听了点点头,搂着闺女去到一旁。
此刻,谁也别想碰她女儿。
她的女儿,由她守护。
这一次回去,曹氏跟齐妙坐的是马车。
马车内,只有他们娘俩。
齐妙搂着曹氏的胳膊,柔柔的寻找着安慰。曹氏就那么任由她靠,偶尔伸手摸她的脸颊。
娘俩依偎在一起不知道多久,齐妙才淡淡的开口道:
“娘,那会儿我真的害怕了。我都上去找您了,特别后悔当时意气用事。”
“娘明白,娘懂。”曹氏很高兴齐妙还这么依赖她,娘俩之间没有隔阂。
老话说得好:隔层肚皮差层山。
如今齐妙已经知道他们并非亲母女,可她仍旧这么一如既往地撒娇、依赖,曹氏又怎能不高兴!
伸手轻拍她脸颊几下,柔声的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