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齐妙骂累了,也踢累了。
站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缓解自己。
王文良听着她刚刚那席幼稚的话语,趴在地上双肩抖动。
最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文良爆笑出声,翻身平躺在地上,虚弱的喘着粗气,说:
“忘本?苦日子?哈哈……哈哈哈……”
王文良像是听到百年一遇的笑话一般,笑的不能自控,忘乎所以。
齐妙愤恨的看着嘲笑自己的丧家之犬,微眯着眼睛,享受他的表演。
独孤寒跟孙玉轩都站在一旁,谁都没有出声,甚至都没去阻止王文良的笑声。
就连离他最近的梁安,也没有。
三个人都明白如今朝堂之上的现实,刚刚齐妙的那席话,的确太理想化了。
当然,情有可原,她没接触过。
王文良笑了好一会儿,终于抑制住自己,看着齐妙摇摇头,道:
“小丫头,你太单纯了。良知?良知值几个钱?齐景阳那么为了东陵,不照样被扣了莫须有的帽子。屋里咱们众人,谁都清楚当年的案子是一个冤案,可有什么办法?”
“就连他成阳王独孤锦航,不也照样没救下人吗?丫头,看你这般,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搬家吧。独孤楠看上你,就不会善罢甘休,就此罢手。躲吧,啊!”
“……”
齐妙咬着嘴唇,良久都没有吱声。
王文良看着铜镜的天花板,苦笑一下,喃喃又道:
“在朝堂之上,唯有‘权’是好东西。在京城之外,‘钱’更是好东西。其他的全都是浮云,当不得饭。”
“呵呵……曾经,曾经我也胸怀抱负,我也想做好官。可是……算了,都过去了。独孤寒,你小心点儿,紧接着要对付的……就是你们成阳王府了!”
“李家没了,你顶多也就保个李军山。不过……也得像你爹那样,顶多保几年而已,呵呵……可笑啊可笑,可笑至极?!”
面对王文良的奚落,齐妙微微蹙眉。
独孤寒看着他的样子,迈步来到跟前,蹲下身子,冷峻的看着他,道:
“你是怎么解得扣?本世子把你跟陈大雷绑在了一起,你是怎么金蝉脱壳的?”
“哈哈……哈哈哈……”王文良嚣张的笑看着他,轻蔑的说,“你猜啊!”
嚣张,得意,狂妄。
可下一秒——
“啊——”
没等他笑完,凄惨的嘶吼传来。
齐妙只看了一眼,瞬间扭头。
梁安一脸狰狞,拿着那匕首,剜去了王文良的右眼珠。
视觉冲击带来的恐惧,让王文良再也笑不出来。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那团血糊糊的肉,翻身趴在地上,手不停地拍着地面,说:
“魔鬼,你们这群魔鬼——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报应?”孙玉轩冷笑一下,伸脚将那团肉像踢球一般踢开,然后蹲下身子,邪魅的看着他说,“李朝阳遭遇过什么,你也……一样。”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有种你们就杀了我,杀了我——”王文良嘶吼,看着眼前的孙玉轩,眼神迸出异样光芒的道,
“你以为你满月山庄就干净吗?当年如果不是你爹从中做线,你以为齐家冤案,能那么容易?!”
轰——
轰轰——
这样的反转,让大家都惊住了。梁安瞪大了眼睛扣住王文良的下颚,幽幽的开口说道:
“把话……给老子说清楚!”
王文良得意的看着梁安,冷“哼”一声,道:
“杀了我吧。就像我当初杀了李朝阳那样——唔——”
梁安抢占先机,扣住了他的两腮,阻止了他要咬舌自尽的动作。
满脸轻蔑的看着他,犹如索命的撒旦,犹如招魂的使者。
“王文良,你不把话说清楚,老子是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十六年前的事情,到底跟满月山庄什么关系?”
“呜呜……唔——”被捏着下巴的王文良,不住地摇头,丝毫挣脱不开梁安的钳制。
孙玉轩不住地从哪儿拿的火钳子,一步一步走到王文良面前,当着众人的面——
一颗,两颗,三颗……
“啊——啊——啊——”
齐妙被这一切惊住了,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孙玉轩从王文良嘴里,一颗一颗的拔出牙齿。
有的带根儿,有的折了。
凄惨声,挣扎劲儿,齐妙宛如看电影一般,就那么瞅着。
不走,不动。
终于,孙玉轩停止了动作,王文良满嘴是血的趴在地上捯气儿,奄奄一息。
白润走上前,直接往王文良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看着他,好心的解释说:
“放心,你死不了。这药,能吊着你的命,皇宫御药房都没有这东西。”
“唔——唔呜——不——唔——”
王文良犹如刚出生的小鸡遇到恶犬一般,无助,恐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