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二哥还真瞧得起我。”曹氏说完,狠狠剜了一眼,不再说话。
梁安蹙眉,虽没有说话,可心里也是不爽。自己手里有多少银子都被惦记了,换谁谁能爽?
梁庐不以为然,依旧厚着脸皮,继续又说:“这跟瞧不瞧得起没关系。人嘛,总得活下去,汉松到了成亲的年纪,老宅不出钱,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看着儿子打光棍吧。”
“那按照二哥的意思,汉松是三弟我的儿子吗?自己孩子自己养,难道你儿子成亲,还得我出钱不是?”梁安恼火了,这下是真的火了。
听听那话说的是什么,那是人说的话?
梁庐看着梁安,冷笑一下摇摇头,道:
“旁人我要不到,只能找你们。老三你别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我说一嘴,你也不能签生契。依着咱爹娘,当年是要给你签死契的。”
轰——
梁安夫妇听到梁庐的话,顿时都懵了。梁汉森也毛了。齐妙虽然不是很懂梁庐的话,可是生契、死契她明白。
电视剧里演过,她懂。
梁庐满意的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反应,继续又说道:“不管怎么说吧,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我现在要的不多,你们出五十两,我来安排分家,就这么简单。”
“三弟,就算你再不愿意,当年的人情……是不是也该还给哥哥了。二哥不求别的,只想好好过日子,给汉松、汉柏那俩小子一个家。”
尼玛?
这是真的不要脸啊。以当年的事情作为借口,在这儿冠冕堂皇的要人情。
这梁庐……
齐妙恼怒,恨不得上去抽他丫的!
梁汉森也很生气,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本来很安静的屋子,被他这几下响声,弄得氛围再次紧张起来。
梁庐看着梁汉森的样子,耸肩一下,道:“这人啊,得先有人给摔丧盆子,才能说花钱的事情。我没啥出息,就想着有一个儿子在身边,我死了给我养老送终,这就够了。”
意有所指,不必明说。
虽嘴上说着自己的儿子,其实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提醒曹氏顾念一下自己的儿子。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无非就是说即将到来的征兵役的事情。
梁安有点儿不愿意,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亲二哥,想要开口却被曹氏在下面拽了一下。
“二哥,弟妹我也不怕你笑话,二哥说的这些事儿我们夫妻俩都知道了。也曾经想着赶在之前分家。可现在……没那想法了。”
“为什么?”梁庐惊呼反问,不知道这个弟妹,到底闷得什么心思。
曹氏浅笑,耸肩一下,说:“没法子啊!儿子喜欢当兵、愿意去当兵,我能怎么办。儿大不由娘,倒不如就这样,随了他的心意吧。”
说完,从容不迫的端着茶杯喝茶。优雅的宛如大户人家的夫人,那么的坦然,那么的淡定,那么的稳重。
曹氏是稳重了,可是梁庐却慌了。
不敢相信的看着梁安,拧着眉头指着梁汉森,说,“三弟,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是去服了兵役,你怎么办?你别忘了,你媳妇儿这些年,肚子可没动静。”
“砰——”
梁安彻底火了,狠狠拍了下桌子,呵斥着说道:“二哥你怎么说话呢?你一个做大伯哥的,说自己弟妹肚子没动静,你好意思吗?你还要脸吗?”
梁庐自知说错话,缩了下脖子,吞吞吐吐的朝曹氏说了句“对不起”。
在古代,姐夫可以跟小姨子开玩笑,小叔子可以跟嫂子开玩笑。
但是这大伯哥却万万不能跟弟妹开玩笑。更不能说过分的话。
梁庐刚才的话语,就是过分了!
曹氏也不愿意了,一改刚才谦逊和善的表情,板着一张脸看梁庐,清冷的说:
“二哥这话说的,我即便身子不能再养,我们还有妙儿,好虎一个能拦路,耗子一窝也喂猫。”
“况且森儿只是去当兵,又不是去送死,我们有什么可怎么办的。过几年孩子回来,照样可以娶媳妇儿、买地。我们照样过日子,没什么差的。”
梁庐急了,瞪眼、低吼出声的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