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浑身酸痛的明珠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宇文初给推醒了,她又累又乏头还痛,忍不住要发脾气:“不想起,不想起。”
宇文初连哄带拉地要她起床:“乖,听话,今天你必须照常出门应酬,不然闲话很快就要起来了。”
明珠大恨,瘫在床上不肯动:“谁说我不肯照常出门应酬了?我很累啊,让我睡够了我自然会去的。”
“不行。”宇文初一点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不行?”明珠也来了脾气,虽则是齐王妃设宴回请她,须得去早一点表示敬重,但也用不着去得这么早吧?
“因为我要送你过去,然后我还要赶到宫里去理事。”宇文初利索地把她从被窝里刨出来,交给素梅等人:“拿块冷水帕子来盖在她脸上,她立刻就清醒了。”
“好无情的人啊。”明珠抱怨着,噘着嘴起了身,边穿戴边找茬:“太早了,孩子们还没醒呢,总不能让他们醒过来见不到我吧?”
“偶尔一天见不到会怎样?那么多人伺候着,会冷着还是会饿着?我和你说啊,再不许你那样惯着壮壮了。”宇文初眉眼不动,示意她:“过来帮我穿戴!你越来越懒惰了,基本不管我了,你就是这样为人妻的?”
王妃哪里是越来越懒惰了?分明一直都很懒惰好吧?别人家的妻子都是要早起伺候丈夫穿戴完毕,再陪吃早饭,再恭送丈夫出门的,唯有这一位,从成亲到现在,规规矩矩爬起来帮着穿戴、陪吃早饭、恭送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都是窝在床上睡到自然醒,然后逗猫惹狗,随心所欲。
殿下之前不觉得王妃懒惰,现在突然觉得了,无非就是不满王妃成天盯着孩子而已。这叫俗称的吃醋和争宠。
素梅和素菊含着笑,暗暗腹诽着,上前帮着递衣服佩饰给明珠,明珠只当什么都没听见,长一声短一声的打着呵欠,低声抱怨:“我就不该听你的,喝那么多酒,今天做客一定没精神。”
宇文初垂眸看下去,看到她敞开的衣领里深深浅浅的红痕,心里微微一动,又暖又甜又骄傲的,若不是侍女在场,他必得问她,真的只是因为喝多了酒才没精神的么?想了想,十分严肃地道:“我看你昨夜也没怎么喝醉,挺清醒的。”
这话听上去平淡无奇,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素梅和素菊都没听出什么来,明珠这个做贼的却心虚地明白了。于是借着系腰带之时公报私仇地使劲勒了他一下,宇文初也不动弹,垂着眼睛望着她笑。
明珠一点脾气都没了,老老实实认命地帮他穿戴好,趁着摆弄早饭的功夫,也迅速把自己打扮起来,二人你侬我侬地吃好了早饭,肩并肩地出了府门上了马车,一路谈笑风生,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到了齐王府外,早有人上前来迎,以为只是明珠一人而已,谁知却看到了坐在车里的宇文初,不由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行礼下去:“给摄政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