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赵国已是囊中之物,不需要王上亲自出马。”
姬玄殇转过身,血红的双眸望向齐鹿,一瞬间让他有种心底的隐秘被窥探殆尽的错觉。
姬玄殇却轻轻的笑了,仿佛知道齐鹿的心思一样。
“十多年前,在邯郸的时候,有无数****夜夜寡人看着邯郸的城池,心里在想:总有一天,这里没有一堵墙能困住我,也没有一个人能阻拦我。我会踏平邯郸,杀光里面的人,然后带着我母亲从那里离开。”
齐鹿一怔,这是他在对自己倾诉心事吗?
当年在邯郸为阶下囚的日子,东躲西藏,受尽屈辱折磨的日子……
齐鹿当年跟着重葵,曾经不止一次见过他被毒打成重伤,被当成妖怪,受到排挤和羞辱……
原来,那些痛并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在等待,像一头捕食的野兽,在静静的等待一个时机,然后依据攻占,让猎物毫无还手的能力,野兽便可以为所欲为。
想到这些,齐鹿心中没来由掠过一阵寒意。
“王上是想去血洗邯郸吗?”齐鹿问道。
姬玄殇轻轻地笑了:“邯郸的人,不该死吗?”
“邯郸也有许多无辜民众……”
“没人可以选择出生,你不能,寡人也不能。”姬玄殇冷冷地说。
如果可以选择出生,谁不想一开始就避免一切厄运?
齐鹿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地低着头,说:“王上是否担心日后史书怎么评写?”
“以后的史书写什么,寡人为何要在意?”姬玄殇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口吻,“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失败的人没有资格改变史书,但胜利的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