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想让你快乐一些，可是你，怎么偏偏这么顽固？我也没有办法了。”

“到底为什么！？”重葵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嗓子里像被一刀划破了，沙哑又尖利。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重锋用一种十分缓慢的语气说着，“我是傀儡师，而你……”

他的目光看向重葵，那么慈爱，温和，充满怜悯和疼惜。

他的面容虽然丑陋，可是霸气威严，但只有面对这个女儿的时候，他是温和慈祥的父亲。

可是……他的温和慈祥，究竟是处于父亲的爱，还是其他呢？

重葵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两世为人，竟都看不透那样一双如同狼一般凶狠，也如同猫一样洞悉一切的眼睛。

“我，我是什么？”她喃喃地问。

“而你……是我的傀儡。”重锋终于说出了口。

而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重锋终于将拢在衣袖底下的手露出来，那双手很大，有着经常掌握兵器的武人的粗粝，也有着习惯拨弄权势的沉稳。

那是一双翻云覆雨的手。

并不优雅，也不修长，更不漂亮。

可是，当那双手上露出银白色的灵力微光凝成的丝线时，却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柔软的丝线从他的手指中延伸出来，像是一条灯线，上面的光被逐一点燃，然后便让所有的人看清楚，那丝线的另一端，连在重葵的手指上。

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巫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心去看。

无论如何，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可缓解的余地。

不管怎么样，都会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