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晨的脉象是五心烦热,气郁不舒,症状虽然不严重,程宸浩却还是很自责。
他娶她,就是要让她开心快乐,而不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我知道我知道!”
陶玉晨着急忙慌地表示自己没问题,话还没说完修长的手指就压在了她的嘴唇上。
“庄里的事儿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你不用特意上县城去找红缨厂的厂长,他现在就在盱潼卫生院。”
“难道昨天你抢救的那位转院病人就是袁厂长!”
陶玉晨惊呼出声,心想她这运气好到逆天啊!
“袁厂长怎么样了,抢救回来了吗?”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他的心脏还需要进一步手术。”
提起病人,程宸浩严谨专业得令人肃然起敬。
“陪着病人一块过来的,除了家属还有不少红缨厂的工人,他们好像是想讨要拖欠的工资,红缨厂现在应该处在很艰难的关口。”
程宸浩勾着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茶褐色的眸子里带着满满的鼓励与支持。
“放心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有我做你的后盾,不用有任何顾虑,明白吗?”
“嗯!”陶玉晨感动得一个劲儿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感激。
程宸浩在看到她本能反应的那一瞬间眸色暗了暗,垂眸不语,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是没明白……
程宸浩,从来不需要陶玉晨的感激。
低落只是一瞬间,程宸浩像一个老谋深算的猎人,对待“猎物”有十足的耐心,他宠溺地笑着,温柔地替她将散落的碎发捋到耳后。
“吃饱了吗?”
红枣糕三大块,枸杞粥加起来得有两碗,岂止吃饱,肚皮都撑得圆鼓鼓了好吗!陶玉晨都有些难为情了,
“饱了。”
“我尝尝嘴巴是不是真的好香。”
说罢探过身子,一只手按在她脑后阻断退路,薄唇印下,温柔辗转,犹如春风拂面,令人沉醉。
程宸浩真的好喜欢亲她,任何机会都不放过,而她也从青涩无措渐渐学会了缠绵回应。
“一会儿我陪你下地看看去。”
“哈?”
正被亲得晕晕乎乎,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陶玉晨有点反应不过来。
程宸浩在她的额头上烙下结束吻就进屋拿来了草帽和长袖的花衬衫,笑着问她:“我还有两个小时时间,你要不要抓点紧?”
“嗯呐!”陶玉晨笑容甜蜜地点头回应。
小两口一起出现在田埂上时,正在地里浇灌的村民们纷纷停了下来。
“小浩媳妇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能把小浩也弄到地里来呢?他的这双手是要拿手术刀治病救人的,可不是拿锄头的!”来旺媳妇最先凑上来打趣。
程宸浩忙说道:“婶,我媳妇儿脸皮薄,您再取笑她,万一她害羞得跑回城里怎么办?”
“哎,这就护上了!要我说咱庄的男同志们就应该多跟小浩学习学习,大伙儿看看哟,小浩多会疼人,怪不得能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乡亲们纷纷跟着来旺媳妇起哄,劳作的辛苦顿时就被欢声笑语扫去。
陶玉晨红着脸去检查每家地里瓜苗的生长状况,这时候的她认真而专注,身上一点也看不到城里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
乡亲们最近都是亲眼看见她怎么在各家地里奔波的,全都知道她有多辛苦,纷纷改变了曾经的看法。
程宸浩就和乡亲们唠嗑,小到家里娃娃头疼脑热,大到国家最新政策。
陶玉晨意外地发现,不管乡亲们说什么程宸浩都能接上话,这和他平时惜字如金的样子可大不一样。
被乡亲们包围着,他身上就少了那份淡漠的距离感,多了几分烟火气。
而乡亲们也都把程宸浩看作村里人的希望,瞧见他就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老爷子,大伙儿都有了主心骨。
田埂边的杨柳树荫下,正在纳凉的刘素银看见那边围成一片,眼神怨毒。
一旁的程锦绣瞅准时机凑上来扇阴风点鬼火。
“我堂哥这架势比胜利叔还排场,婶子可得留点心,虽然我堂哥当了医生不大可能跟胜利叔争支书的位置,可他最近很积极地替大伯治疗眼睛,婶子想想是为啥。”
刘素银一听这话立马横眉倒竖,嗓门都吊高了八度,“就凭程瞎子也想当官?呸!做他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