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文灵得知秀安宫又宣叫了太医的消息,但是没有听到不好的,想来白月大抵是无事的,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倒是顾浔得到了消息,晚上没有去秀安宫,也没有去永宁宫。
借口政务繁忙,就宿在了昭阳殿处理政务。
杜仲回府后不久也得到了宫中来的消息,眯着眼睛手指在茶盏上轻轻的捻着,“皇上那里也不去也是正常,今日朝堂之上齐国太子才道出了自己的不满,借由那女子之事瓜分了大半的吐谷浑以作晋国赔礼,晚上皇上若是再去看那女子,那未免也太过于表面。”
旁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离宫已有了一段时日的康毅。
褪去了太监的衣衫,康毅竟然穿了一身武夫之服,看起来也颇有些男人像,只是说起话来依旧尖声细语,细细一听还是能听出些许不对来。
“大人,咱们为着这事儿可计划了五年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康毅看着杜仲,轻声道。
“五年都等了过来,也不在乎这一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杜仲虽是如此说,但是眼底却并没有说的那般沉稳。
五年了,从顾凛离开,他们就在计划着这一切。
五年,真的很久了。
“那大人准备何时才去游说那公主?”康毅如今无法入宫,自然也无法身体力行的参与。
但是如此更好,他便可稳坐宫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能撇个干净。
“再等等,还不到时候……”杜仲总觉得,这事情虽然是如同自己预料的那般发展,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老爷,公子回来了。”就在此时,外头的侍卫来道。
康毅一听,顺手便拿了旁边的帽子,盖在了脑袋上,起身朝着杜仲颔首,转身跟着下人从后门离开。
杜雍进来的时候,便只看见一个背影,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句,“那是谁?”
“是老爷的客人。”管家回。
杜雍便不再多问。
例行向杜仲汇报近日的事情。
眼见杜雍的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杜仲也着手将一些事情交给了杜雍,但是多是一些宰相府的铺子打理,杜雍也知道,这些并不是宰相府真正的秘密,杜仲现在还不够信任他,不会轻易让他触碰。
*
登基大典过后,齐国地图扩张了一半左右,地图上也不会再有吐谷浑三个字。
宇文璟不能再借口久待晋国,六月底的时候留了几个得力的人手给文灵后便走了。
这半个月,顾浔没有再主动来永宁宫,但也没有去秀安宫,只是秀安宫加派了人手,弄得跟个铁通似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顾凛”极为重视这名有身份的女子,虽然还没有给名分,但是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文灵在宫中有些闲了,她本想等着杜仲再上门,但是没想到杜仲的耐心比她想的要更长。
对杜仲来说显然还没有到时机,一时间似乎所有的爪牙都收了起来,在没有任何动作。
也难怪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发现杜仲的野心。
但是这件事文灵也找不到机会逼杜仲出手,他就像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药,但是他们却只能等,唯有杜仲主动出手,抓到现行,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制裁这个在晋国名声仅次于“顾凛”之下的大功臣。
七月初的时候,倒是容青送来了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
“多亏了公主提醒,主子派人跟踪了那张天师多日,又看了那荷官,查了几转,发现那荷官乃是多年之前,曾给杜仲做过车夫的那人的儿子。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所以根本难以查到,但是无意中却也发现了端倪,这些日子,那张天师在那赌场赢的银子,多多少少加起来也有数万两银子了,这几日张天师已有收手之相,买了奴仆,看来是准备转行行商,离开墨城。”
“意思就是说,杜宰相和张天师极有可能是因为银钱合作。”文灵思虑道。
要说张天师得了先帝信任的这几年,能捞到什么货真价实的好处吗?
当然是没有的,晋国因为常年内战,国库空虚,先帝自己都不是那等喜好奢华之辈,更不会说动不动就赏人,更何况张天师是以一副仙风道骨不然红尘的模样夺得先帝的信任,更不会轻易索要银两,虽然现在没有看见确实的关系,但是只要能查到这一层,抽丝剥茧总能找到的。
“很有可能,但是想来张天师这样的人,来历也不简单,属下们一直没查到,但是很快他一定会露出马脚。”容青回。
文灵点头,倒是想起了一事,“若是杜仲和张天师真的有关系,那他们银货两讫后,岂不是就是各自一方,不再有瓜葛。”
若是如此,那还真的难找了。
除非想办法让张天师主动说出杜仲让他做的事。
提起这个问题,容青却是一笑,“公主,杜仲此人心思缜密,做事不喜留把柄,若是他们之间有关系,现在留下张吉可能只是因为张吉还在墨城他不好下手,一旦张吉离开墨城,杜仲必然会出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