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韵和宇文昊没有去歙县参与案情的进展。
晚饭吃的有些撑,年韵和宇文昊带着文颖出去走了走,文颖骑在宇文昊的肩头格外的高兴。
不过走在路上都能听到人窃窃私语,议论着喻家的事情。
“那喻家的大少奶奶,看起来老老实实,没想到竟是个勾人的汉子。”
“是啊,这等女子好在是淹死在井里,就是活着也得被人淹死在唾沫里……”
“……哎,这奸夫到底是谁啊……我住的不远,平日里也没看见谁往来……”
周遭的妇人一言一语,毫不避讳。
年韵勾唇听着,“子瑜,柳氏的事情,你可是另外下了吩咐。”
“嗯。”宇文昊应下,“若是不出人命,不过是家事,他们可自己解决,出了人命就不同了。”
年韵挑了挑眉,看着宇文昊肩头,咧嘴傻笑的女娃,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天我说文颖以后会嫁出去,害怕被夫家欺凌,所以你想起了柳氏的境遇,才对她心生怜悯。”
宇文昊脸色一板,“为夫和夫人一样,都说不是什么善良人。”
刚说完,一只小手就重重的砸下来,一巴掌拍到宇文昊的脸上,“爹爹!有坏人!”
小眼睛直直盯着面前。
宇文昊顺眼望去,果然见一贼眉鼠眼的男子,行窃贼之事,摸了人的荷包就准备走。
“南青。”宇文昊冷声吩咐。
身后的南青便直接追了上去。
那贼眉鼠眼的男子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掏了荷包揣进袖子里就准备走了,却不想反手就被人拉住。
“疼疼疼!”男子高声呼喊,回过头看到是一陌生人,顿时大怒,“你谁啊你!”
南青冷哼一声,摊手道,“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
众人才发现。
“有偷!大家快看看,快看看自己的荷包还在不在!”
顿时便有人慌张的搜罗着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掉了荷包的连忙开口。
男子面色一慌,“什么荷包,我不是,你别冤枉好人啊!”
南青微微用劲,“别逼我。”
“我交,我交……”那偷儿才变了脸色,哆哆嗦嗦从袖口中,掏出几个荷包。
“那是我的!”一名男子道。
“还有没有!”南青冷声,改换成勇刀鞘夹着偷儿。
那偷儿迫不得已,又拿出两个,忙道,“没了,没了!”
不远处一粗莽男子也发现自己的银子没了,怒气冲冲的折回来。
目光留在赖四的脸上,直接上前拽起了赖四的衣领子,横眼道,“刚才就是你这小子撞了老子!老子的银子呢!”
“爷,在,在呢……”偷儿哆哆嗦嗦的才要去摸袖子。
那粗莽男子却是更为干脆的,哗啦一声,将偷儿剥了个一干二净,连裤子都没剩下,露出瘦精精的身板儿,周遭妇人纷纷遮眼避嫌,刚凑近一些的年韵也被捂住了眼睛,但是那晃眼一眼,年韵觉得这个偷儿,还真是有些眼熟。
粗莽男子将那偷儿的衣衫用力抖了一抖,陆陆续续的又抖出七八个荷包,还有一抹黄帕子。
“这些!都是谁的荷包!”
那偷儿哆哆嗦嗦的穿衣服,指着其中一个干瘪瘪的说,“爷,这个荷包是我自个儿的,都在这儿了,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粗莽男子目光一冷,捏着偷儿的脖子,“少跟老子磨磨唧唧,老子一会儿就送你去见官府!”
“爷,我这,这也是第一次,您就放过我吧!”那偷儿顿时就苦巴巴了一张脸,“我上有八十岁老目,下有……”
此事宇文昊已经松了手,年韵看清楚那偷儿的面容,忍不住出声道,“是他……”
宇文昊蹙眉,“你认识?”
年韵上前,盯着那偷儿,笑道,“怎么,不做无赖赌徒,改做偷儿了?”
赖四看了年韵好一会儿,终于认了出来面前的妇人就是当年那个,在山道上,用一根鞭子,将他打的衣不蔽体,想起来就发颤的女子。
“是……是你……”
“嗯哼……是我……”年韵笑了笑,“放心吧,我今儿个没鞭子,不打你……”
“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壮汉啧声将手用力一甩,赖四跌坐在地。
转头将东西一一清点,拾起了那白帕子,骤然想起来,这偷儿似乎也有老小的,那就是有家室的人。
抬手对那赖四嘲笑道,“这帕子可是你的?”
赖四目光微闪,抬手去拿,“是,是我的……”
“既有夫人孩子,好好找个正经事儿做才是,老子一会儿要送你去官府,你家老小无人照顾,你且说你家在何处。老子行走江湖,祸不及家人乃是江湖道义,官府若是判你几个月,老子就再添些银子,让你家人这几个月衣食无忧才是……”这壮汉虽然粗鲁,但也是个恩怨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