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略卖人,那他和仇中溪等人,又有什么区别?”年韵蹙眉。
“你可知道那些人,为何不敢报案?”
“为何?”
“因为他派人拐的那些人,本就是被拐到这里来的,黑吃了黑,那些人自然不敢报案。后来他找了个机会,拐了外来的待嫁新娘,那人告上了越州,饶是如此,也仅仅是得到朝廷下发的通缉令。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顾笙推出了几个草根顶罪。”宇文昊抱紧了年韵,“不管是不是另有别情,顾笙已然不干净,他无法逃离,一旦他有所动作,仇中溪必会闻风而动,而且仇中溪麾下也有一堆人,那堆人并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就不怕你听了之后,不帮他?”年韵挑眉,“这么快就招了个干净。”
“他别无他法,这里是偏远,除非遭受重大灾害,不会有朝廷派人前来。顾笙已是知县,就算这里发生了大事,他也不会上报。”这倒是好个瞒天过海的法子。
“顾笙怎么坐上知县的?”年韵纳闷儿,这齐国选用官员,也不至于这么水。
宇文昊眯了眯眼,“杜淳说,顾笙不是顾笙。”
冒名顶替。
年韵霎时意识到。
说起来也是巧合,来歙县上任的那个顾笙顾知县,与现在的“顾笙”长的极为相似,仇中溪等人干脆的让“顾笙”取而代之。
“这其中,当真复杂……”年韵只觉得心头跳的厉害,“为蒋裕崇正名这件事,除非皇上下旨,各方宣出告示,就算你找了宇文旭,就算他答应了,但是官员们追究起来,你的踪迹一定会暴露。”
“嗯……”宇文昊沉了沉眸,“迟早的事情。”
年韵诧异抬眸。
“二皇弟大费周章的找到我的下落,动静如此之大,不可能无人知晓。百官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二皇弟来找我,可以落得一个兄友弟恭的仁德之名,百官无言反驳。”宇文昊道,“所以,我已经让南风快马加鞭派人去宋寿,以我的名义去找宋寿郡王发兵。”
年韵用力的锤了宇文昊一把,“你又瞒着我。”
“歙县的事情,要解决非得如此,只以南阳王府的名义,会为你哥哥招来麻烦……”毕竟宋寿郡不在南阳王的管辖范围内,若是以南阳王府插手,便会被有心人借机生事。
听到这话,年韵撇撇嘴,“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可是我也怕……”
“没关系,什么大风大浪我们都熬过去了,如今二皇弟已是皇上,没有人敢强行逼我回宫,何况我也没有这个心思。”宇文昊亲了亲年韵的额头,让她放心。
年韵突然想起来,“不对,按照顾笙所说,这些年仇中溪一直在利用他增加自己的内力,那仇中溪的武功为何现在只能与你打个平手。”
“当日我与他交手,感觉他虽然招式狠辣,可是内劲却软绵无力。”宇文昊眯了眯眼,难道杜淳说的是假话?
“还有,我虽然没有见过那蒋裕崇,可是我觉得,好人是不应该被冤枉的。”年韵抬眸,以示支持。
“嗯……我也觉得。”宇文昊抬手摸了摸年韵的头,“像张尧所说的那句话一样。”
“什么话?”
“虽然真相可能被暂时掩埋,但是只要耐心等待,总有见到光明的那一天。”他很喜欢这句话。
只要耐心等待……
而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等待时机。
第二天一大早,雨刚停。
杜淳再次出现,带着宇文昊的侍卫,前往仇中溪藏匿的地方。
宇文昊的影卫是自小练武,武功都在他身上,这一行人过去,宇文昊倒是不担心。
在班淑山一隐秘的山洞内,杜淳指着洞口,“就在这里!”
南风还未进去,便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仇中溪!你也有今天!也不枉我多年来,苦练武。今日,我就要为我夫君和我的孩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