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的徐二愣子见屋内无人,不安的来回打量屋内的布设。橱柜、洗漱架、丛书等等,他看了个遍。直到看到狐仙端坐在花梨木办公桌上时,他才从容的吐了口浊气。
狐仙,是他最大的慰藉和依靠。
灰白狐狸也无趣的紧,这弘文学堂内部它都逛了个遍。最初重生的时候,它还会撒脚去跑,看遍山野,感受生命的活力。
但多了,也就倦了。
它此刻看着先生放置在办公桌上的一卷报纸。
是光绪三十一年的旧报,《津门日日新闻》。
版面的上房写着一则故事,叫《老残游记》。前面的序言,还有严几道对其的批注,言曰:“中国近一百年内无此”。
人都喜欢消遣,它也不例外。
趁此暇机,多看看书报,也是一件乐事。
“徐从,这是煲好的莲藕梨子粥,你趁热喝了。”少倾,师娘端着一白瓷炖盅,走出了隔间,放在了办公桌上。
“谢谢师娘。”
徐从起身,致谢道。
师娘也如徐二愣子一样,见了陌人颇为不适,她笑了笑,随口找了一个理由,躲避走了,“快到晚秋了,我给先生缝制的大衫还差一个袖子,先去里屋做针线活去了,你……”
后面的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师娘,我喝了粥就走。”
徐二愣子赶紧补了这一句话。
先生是他二人关系的媒介,先生一去,先不提说什么,就是久待,二人都觉彷徨无措的很。
毕竟师娘也不大,仅比他大上三四岁的模样。
……
住院部,病房内。
“这种感觉我懂得。”
吴昊率先开了口,“我每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下一堂课有事一离开,别的老师过来问我是哪班的学生,那种尴尬……,让人无地自容。”
“不过这个叫细君的师娘倒也是个好人。”
他见气氛不对,转移话题。
“细君?”
徐从怔了一下,也觉好笑,解释道:“细君不是师娘的名字。那时候的读书人,称呼内室,也就是老婆,喜欢称呼为细君,这样更雅致一些。”
事实上,他也不大清楚这一件事。只不过晚课后,徐二愣子在和少爷的谈话时,少爷纠正了徐二愣子的错误观念,告诉了他这个知识。
至于吴昊的逗乐,他饱览人心,却也明白。有时候,人还是暗地里糊涂一些为好。这样的话,家庭里,才少不了吵吵嚷嚷的欢快氛围……。
如今的孩子,有啥不懂的啊。
几人都扑哧的笑了一声。
连一向肃容的徐蓉也没能避开,她纵然不知道“细君”的意思,可这不耽误她教训吴昊,“小昊,你看晴儿就知道细君的意思,奶奶也知道,奶奶的学历水平不及你,可却比你知道的要多,这就是你一天老打游戏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