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太本就胖,腹部微微地隆起,就像是怀了孩子一样,此刻她下身都是血水,将身下的被褥已经印的通红通红的,焦珍珠有些害怕,“大哥……大哥啊,娘会不会死啊?”
“死?”焦来福征愣地呢喃一句,“死了就好了!”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娘?我去个娘熬药!”焦珍珠好歹是个姑娘家,看着自己的娘吃这么大的罪,心里头担心极了,忙转身就要哦啊哦出门。
“不许去!”焦来福一把扯住了焦珍珠的手,眼眶子像是充了血一样,看的焦珍珠瘆得慌:“哥,你……你怎么了?”
“不许去熬药!”
“可是娘会死的!”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焦来福见妹妹不听自己的,扯着喉咙嘶吼道:“她不守妇道,在外头竟然怀了野种回来,这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咱们就全完了!”
“怎么会?丁大夫说了,他不会说出去的!”焦珍珠见焦来福竟然不管娘的死活,不断地挣脱着:“娘流了那么多血,在不止住,娘的命都要没了!”
“你要是敢去,你信不信我连着你一块杀了!”焦来福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地双手狠狠地掐住了焦珍珠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嘶吼,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随时随地就能置焦珍珠于死地一般。
脖子上传来的剧痛,还有心灵上的恐慌,焦珍珠何时见过这样的焦来福,立马吓的屁滚尿流,呼吸困难却依然扯着嗓子喊:“哥,我……不去……我不去……”
焦来福听到了焦珍珠的话,这才松了手,没了桎梏的焦珍珠一下子瘫软坐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着。
焦来福一步步地缓缓地朝炕边走去,焦老太面色煞白,就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如此惨烈,焦来福像是没看到一般。
焦老太下身流血,腹痛难忍,昏死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就见焦来福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神通红莫名地瞪着自己。
“来福……救……我……”本能的求生意识,让焦老太朝焦来福伸手。
焦来福本就征愣地望着焦老太,那死灰死灰的样子,哪里像是个活人,哪里知道,焦老太突然朝自己伸了手,还说话了。
焦来福胆子本就小,“妈呀”惨叫一声踉跄地往后栽倒在地。
焦老太为了活命,只能强撑着直起身子,朝焦来福说道,“来福,快……快去找大夫……”
看着她虚弱地样子,倒不是死了,焦来福也就不怕了,“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朝焦老太吼道:“你个不要脸的老妇,你肚子里的是谁的野种?”
焦老太一愣,焦来福知道了?
可是,现在哪里是讨论是谁孩子的事情,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再流下去,她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来福,去给娘找大夫……娘……以后再说给你听!”焦老太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再次强撑着说道。
“怎么?不敢说了?找大夫?你个不要脸的娼妇,你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你还有脸找大夫!你咋不去死啊!”焦来福面目狰狞,看着焦老太凶狠地喝道。
焦珍珠双手抱胸呆愣地站在一旁,娘醒了,她却高兴不起来。
刚才哥哥的眼神,和动作,若不是她反应的快,现在第一个死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