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昭仪被梁昭仪的这番话弄红了脸,娇嗔地瞪了一眼梁昭仪:“姐姐你又取笑我。”
梁昭仪笑道:“我可没有取笑你,你也会怀上孩子的。”
“我可没有姐姐这么有福气,刚进宫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清昭仪一脸羡慕地说道,但是心里却充满嫉妒。
“你也会有福气的。”梁昭仪安慰道,“你就是性子害羞,又有点胆小,这样你很难让皇上记住你,你要像王美人那样。”
提到王美人,清昭仪面露不屑:“我才不要像王美人那样不要脸。”王美人之前在早上送给皇上一盆茶花的事情,早就传遍整个后宫。对于王美人这一做法,后宫妃嫔都是鄙夷的。
“虽然王美人的手段不入流,但是她能让皇上注意到她,这就够了。”虽然梁昭仪也看不上王美人的手段,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王美人的手段有用。“清清,皇上日理万机,这后宫的女人,他能记住几个,你得想尽办法让皇上记住你,对你印象深刻。”
清昭仪心想她才不会下贱地用下作的手法勾引皇上,不过她表面上一副受教地模样。
“姐姐说的话,我会好好地考虑。”梁婉儒说的好听,让她自己去学王美人,怕是不会做。她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家世好,所以才会轻轻松松说出这番话来。
梁昭仪见清昭仪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清昭仪这两天一直在梁昭仪这,但是却没有等到皇上来。
“姐姐,你如今怀有身孕,怎么皇上不来多看看你?”
关于这点,梁昭仪心里也有点失落,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听说最近朝堂发生了很多大事情,皇上忙着政事。”
“姐姐说的是镇国公府一事吗?”
梁昭仪微微点了点头:“恩。”
“姐姐,你说皇上忙,可是皇上不是找什么神医给二皇子看病么,还亲自去咸福宫看望二皇子。”清昭仪表面上替梁昭仪抱不平,其实是在给梁昭仪添堵。
梁昭仪被清昭仪说了两句,心情变得非常沉闷,但是脸上却保持着温柔地笑容。
“二皇子身子虚弱,皇上关心是应该的。你刚才的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不要在别人面前说。”
清昭仪吓得连忙捂住嘴,巴掌大的小脸露出害怕的表情,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梁昭仪被她胆小的模样逗乐了,转移话题说别的事情。
清昭仪在梁昭仪这里呆了大半天,没有等到皇上来,满心失望地回去了。
“我还以为梁婉儒有多受宠,没想到也就这样。”清昭仪回到自己的宫里,就暴露出真面目。“这么多天,也没有见皇上去看过她。她还仗着自己怀有身孕,洋洋得意。”
“奴婢瞧着皇上并没有太在意梁昭仪肚子里的孩子。”冬儿说道。
“我真不想看她那副得意地模样。”
“主子,您明天还去梁昭仪那吗?”
“去啊,不去的话,不就被她怀疑了么。”清昭仪笑着说,“我是她的好姐妹,她怀有身孕,我应该天天去陪她。”
“主子说得对。”
清昭仪忽然想到林美人,一张脸俏脸顿时阴沉了下来:“那个林美人之前抢我的风头,这笔账得好好算算。”
“主子,您打算怎么做?”
清昭仪朝冬儿招了招手,在冬儿的耳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
冬儿听完清昭仪的话,拍马屁地说道:“主子聪明。”
被夸赞聪明的清昭仪,一脸得意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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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云婕妤被丽嫔抓破脸后,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永福宫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太医看的药是有效果的,这几天云婕妤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再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过,伤口结痂的时候很痒,云婕妤想抓又不敢抓。
“主子,您该擦药了。”妙竹把太医开的美肌丸捣碎,接着用温水冲泡,搅拌浓稠些,然后涂在伤口上。
云婕妤微微仰着脸,让妙竹帮她上药。脸上的伤口顿时传来清清凉凉,止住了痒意。
“主子,您脸上的伤口快要脱痂了,再休养几天就恢复了。”妙竹小心翼翼地给云婕妤擦药。
“希望能像太医说的那样不会留疤。”要是她的脸上留疤了,她一定要让丽嫔生不如死。
“主子放心,您的脸一定恢复如初。”妙竹心里明白,如果主子的脸要是留疤了,主子怕是会发疯。
云婕妤坐在镜子前,看着脸上丑陋的伤口,心里登时充满怒火,气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丽嫔大卸八块。
“妙竹,我要让丽嫔生不如死。”
“主子,您之前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经安排人去办了,过段时间丽嫔怕是就会没了。”
云婕妤转过头来,一脸阴森地说道:“毒死她,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还要让她声名狼藉。”
妙竹听到这话,心头跳了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您打算怎么做?”
云婕妤让妙竹把耳朵伸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
妙竹听完,一脸惊吓:“主子,您真的要这么做?”
“就这么做!”云婕妤眼里一片阴鸷,神色狰狞。
妙竹知道自己劝不了云婕妤,也明白自己不能违抗云婕妤的命令,只好按照云婕妤的吩咐去做。
“奴婢这就去找张太医。”张太医是镇国公府的人。
“去吧。”一想到丽嫔接下来的下场,云婕妤的心情就变得十分舒畅美好。
养心殿里,景琮收到护龙卫刚刚送来的消息,瑞王已经和西宁郡王的人接触了,接下来打算娶西宁郡王的女儿做瑞王妃。
“朕没想到西宁郡王的人还接触过镇国公。”西宁郡王要支持瑞王谋反,但是底牌不是很足,所以想找镇国公帮忙。
“镇国公狼子野心,他应该不会答应西宁郡王吧。”
“西宁郡王给镇国公开的条件非常诱人。等到事成后,他会让镇国公做摄政王。”
“摄政王?”
“可惜啊,镇国公想自己做皇帝,一个摄政王怎么可能满足他。”
“西宁郡王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镇国公这些年一直策划谋反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摄政王就放弃了自己这些年的计划。
“西宁郡王还派人去找了北静郡王。”
“那北静郡王答应了吗?”
“北静郡王还在犹豫。”景琮眼里一片冰冷地杀意,“希望北静郡王不要犯糊涂,不然别怪朕无情!”
“皇上,北静郡王应该不会吧,毕竟当年东安郡王造反的时候也找了他,他不是没答应么。”
“之前没答应,不代表现在不会答应,要知道人的欲|望会越来越大,就会越来越不满足自己的现状。”北静郡王的老郡王是先帝的堂兄弟,一直以来装孙子,对先帝各种讨好巴结,这才没有被先帝除去。前些年,北静郡王就有些不老实,小动作不断。东南郡王造反失败后,估计是吓到北静郡王,这六年来他很老实。但是,有野心的狼不会一直装狗,早晚有一天会露出利爪。
“皇上,如果北静郡王答应了,那就麻烦了。”说实话,他真的心疼皇上,先帝留下的烂摊子一个比一个麻烦。这六年来,好不容易把朝堂上的烂摊子收拾了一大半,结果几个郡王又不安分。
“他要反,朕就杀!”景琮说这句话的语气冰冷刺骨,吓得一旁的刘尽忠心里一紧。
这些郡王要是继续装孙子,皇上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但是,他们要造反,皇上只会斩草除根。
惹怒皇上可没有好下场,当年怡太妃那么猖狂,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皇上,结果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些郡王以为皇上年轻,就好糊弄和对付,可是他们太小看皇上了。
景琮写了一封密折给护龙卫,让护龙卫紧盯着北静郡王一举一动。
次日早朝,刑部尚书冯步云出现在朝堂上,在不少大臣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镇国公一派的人和理国公一派的人看到冯步云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朝堂上,心里又是惊又是怒又是不安。
他们原本以为冯步云在江南丧命了,没想到冯步云不仅没出事,还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朝堂上。
冯步云无视那些恨不得活剥他的眼神,把他这几个月在江南调查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向皇上禀报。
他每说一件事情,那些心虚的大臣们的一颗心就沉入谷底几分。他们想反驳冯步云的话,但是却因为惧怕和心虚,不敢走出来。
理国公一张脸因为冯步云的话,渐渐变得难看。
景琮表面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冯步云的汇报,但是一双眼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下面大臣们的表情。
虽然理国公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从他绷紧的身体就能看出来,他此时的心情非常不美妙。
等冯步云汇报完,景琮直接把他面前的桌子踹翻了。
砰地一声巨响,就像是一个惊雷在朝堂里炸开。
文武百官们直接吓得腿软,纷纷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
“好,很好,真的很好!”
大臣们听到皇上连说三声好,心里更加害怕了。每次皇上盛怒都会说三声好。
不少大臣吓得衣服都被冷汗汗湿了,有的大臣吓得差点要尿裤子了。
“贪污受贿、欺上瞒下、草菅人命……”景琮冷笑两声,“呵呵,这就是朕的官员。”
跪在地上的大臣被景琮两声冷笑吓得瑟瑟发抖,他们这位皇上每次发怒,下手绝不会留情。
景琮厉声道:“怎么不说话了,一个个都是哑巴了?”
皇上正在盛怒中,大臣们都不敢开口,生怕撞到皇上的怒火上,被皇上惩罚。就连一向巧舌如簧的理国公,这个时候也装起了乖巧。
“这些江南官员,有不少是你们推荐给朕的。”景琮冷声道,“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臣等有罪,皇上息怒!”
“息怒?朕怎么息怒?”景琮气的又踢了一脚桌子。
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们,怕他们是被皇子踢到在地的桌子。
景琮看着一个个装鹌鹑的大臣们,脸上一片冰冷。
“下旨,将涉案的官员全都押入京城,查抄他们的府邸,他们的家人全都流放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嗻!”
景琮的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下面的大臣:“罗顺生、胡斌阳、包裕德、于归房……贬为庶人。”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大臣连忙磕头,嘴里求饶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带下去。”
守在门口的侍卫,把这十个大臣拖了下去。
“理国公和镇国公驭下不严,罚奉一年。”
“皇上恕罪……”
景琮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大臣,冷哼一声离开了朝堂。
“退朝!”
等景琮离开了后,不少大臣们直接瘫软在地上。
理国公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这次失去了不少在江南的心腹,这就等于失去了江南这块钱袋子。
狠,真的狠!
他真的小看皇上了!
“国公,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都老实点。”理国公决定回去后就装病,这几天不上朝了。
“国公,臣怕那些人会说出我们……”
“他们不敢。”
“国公,以防万一啊,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某个大臣说道,“趁皇上的人还没有到江南,我们先下手……”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理国公觉得这个大臣的话有几分道理,神色若有深思:“你说得对,为了以防万一,必须铲草除根。”
景琮自然也想到那些犯事的江南官员会被理国公他们下毒手,早就派人做好了防备。
就在文武百官们为江南一事胆战心惊的时候,扬州知府严振生被押入到京城。
景琮直接下旨,要在三天内有结果。
齐国公、大理寺、督察院、刑部等人,忙着审理严振生一案。
镇国公得知这件事情后,准备悄悄地解决严振生,省的节外生枝。
景琮之前对齐国公他们说过,严振生要是在大牢里出事,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齐国公这次想要和稀泥,也和不了了,但是他又不想惹一身骚,就把这件事情全部推给大理寺他们调查,他做个甩手掌柜,到时候结果出来了再向皇上禀告。
刑部大牢忽然变得铜墙铁壁,镇国公见想要暗地里解决严振生一事行不通,就去找审理这次事情的齐国公。
齐国公直接装傻装无能,推脱这件事情他主要负责最后的汇报工作,审问是大理寺他们在做。
镇国公知道齐国公的性子,见在他这里行不通,只好威逼利诱其他三个人,但是这三个人已经被景琮下过死令。不管镇国公说什么,他们都无动于衷。
“皇上,不好了,严振生在牢里咬舌自尽了。”刘尽忠匆匆走进来,汇报道。
“自尽了?”景琮听到这件事情,神色很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一样。
“是的,他还写了一封遗书,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至于擅自制造兵器一事,他没有交代。”刘尽忠一边说,一边把严振生的遗书交给景琮。
景琮拿过严振生用血写下来的遗书,先是认罪,说自己对不起皇上,接着把自己这几年做过的事情都写了出来。
“怕死还自尽,他对镇国公还真是忠心耿耿。”
严振生一开始什么都不说,一直保持沉默。后来,被用了刑也没有说,但是用刑后的第二天就咬舌自尽了。
“皇上,严振生死了,镇国公那边岂不是又让他们逃脱了?”
“朕从来没有觉得严振生一事能扳倒镇国公府。”严振生一事只是开胃菜。
“皇上,您打算放了云东熠吗?”
“自然是要放,不过不会这么简单地把他放了。”景琮似笑非笑地说道,“杖责云东熠一百,贬为庶人。”
“嗻!”
云东熠被杖责一百,又被贬为庶人一事,很快传遍了前朝后宫,又掀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段时间朝堂的动静比较大,皇上的动作一个接一个,这让不少大臣们心里很恐惧不安,担心自己是下一个倒霉的。
景琮再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这个皇帝不是好糊弄的,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