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宣心明镜似的。
老夫人精明了大半辈子,她估计早就发现了,知道秦春终究没能忍住‘告密’了。
自从董惠莹端着一碗药膳进屋,她明面上插科打诨耍脾气,可心底里却在盘算着,如何阻止逸宣蹚这趟浑水。
宣儿是个好孩子,而祖地那边的事情实在太乱了,各种脏的臭的,污秽腌臜,她舍不得让那些恶心人的事,脏了宣儿的水晶小心肝。
总的来讲,这是老夫人对逸宣的爱护,刚才要是逸宣没扯她一下,她怕是正好借坡下驴,扯着这个由子就回祖地了。
哪知,却被逸宣识破了。
老夫人脸色僵僵,闷闷不乐地坐回原位。
“宣儿,奶奶我还活着呢,别看我岁数大了就以为我不中用了,你可是奶奶看上的继承人,等奶奶百年之后,这秦家保准是要留给你的。”
所以,她想将干干净净的留给逸宣,至于那些‘不好的’,她不愿逸宣碰,也舍不得逸宣脏了手,她想先行一步去处理。
一些话不需说得太明,只需露上一两个口风,大家就能领悟彼此的用意。
逸宣心生感动,却也哭笑不得:“您啊,气大伤身,可莫为这些事情折了寿。况且您有这份心就够了,可感情从来都是相互的,不能总是您一味地付出,作为孙儿,逸宣也想回报您,想对您好,让您欢心。”
老夫人眼睛发酸,“说啥傻话,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个啥。”
逸宣笑笑,“奶奶以为软弱?还是以为我不足重用,不堪一击?有些个事儿,迟早得接触。无论早晚,它该来的时候总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