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深掀开了麻包袋,发现了一个人居高临下,脸色阴森森的样子盯着自己看,身上传来的痛让他下意识抱着头蜷缩着身子,等待着另外一场暴打。
唐其臻看着张恒深这窝囊废的样子,皱眉,不屑地挑了挑眉,不过却没有动。
而张恒深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暴打,颤抖着身子,偷偷睁开眼睛,抬眼一看,发现那人似乎还站在原地,也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
他又不是一个傻子,自然连忙逃也似地往背后缩去,“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张恒深其实很想直接逃之夭夭,可惜他有心无力,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浑身酸痛,哪里跑得动。
他怕自己逃了没几步,就被人抓住再打个半死,那估计他就没命了。
而且,这人看着不像什么地痞流氓,倒是有些面熟,可是张恒深又记得自己不认识也不认得这么一号人物。
他刚刚在被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圈套骗出来,他得罪的人不少,所以一时半会儿的,并不知道今天来的是哪个仇家。
如果知道那时候刚刚接手张家的生意的时候,会得罪那么多人,他肯定就好好的不作妖了,可惜了,没有后悔药吃。
唐其臻也不打算隐瞒姓名,只是他心里不爽利,他看到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不知道梁意年的父亲怎么会舍得把梁意年嫁给这样一个伪君子。
就算不知道他平日里的为人如何,可就刚刚他那个窝囊废的样子,还有他对梁意年做的那些事,以及他败光了张家祖业的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加起来,就足以看出他不是一个良人。
梁意年当初嫁给这样的人,还要忍受他在外面养女人,最后还主动要求离婚。
在这个社会,女人主动要求离婚,那是少之又少,而且还是会跌破人眼球的,起码会被人指指点点,在乡下,肯定都已经被人的唾沫泡子淹死了。
幸好的,她已经度过了那一段日子。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还不放过她。
今天唐其臻也没打算瞒着自己是谁,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张恒深还在细细想着这到底会是自己得罪的哪家有钱人的公子哥,还被这样暴打,冷不丁听到‘唐其臻’三个字,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呆滞地看向眼前的人,这才想起之前好像是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位唐家三公子的照片。
虽然当时只是看了一眼,不过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像唐其臻这样俊俏的人,让男人都禁不住多看几眼。
可是,唐其臻怎么找上了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报纸,因为自己编排了梁意年?
不应该啊,自己的表弟慕容城西明明说了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他也仔细看过了,报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自己半个字。
张恒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鼻青脸肿的他舔着脸,扶着墙站了起来,弯着腰赔笑道。
“原来是唐三少爷啊,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唐三少爷找张某有什么事情呢?”
张恒深知道自己刚刚是被几个人围着打的,这会儿虽然记恨被打了,可是也知道那帮手还没走远,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看着唐其臻。
而且,他也想蒙混过关,如果唐其臻问他梁意年的事情,他就抵死不认,反正他觉得对方没有证据。
“如果你识趣,也还想继续在上海滩混下去,就不要再给她泼脏水。是个男人,就不要靠着出卖女人过活,那不配叫男人。这是警告,也是劝告,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唐其臻并不想和这张恒深多说一句话,自然是说完了直接转身就走。
他可不打算和张恒深讲究什么证据,也让后者打算抵死不认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张恒深听了唐其臻的话,整个人心里警钟大作,而且也不敢叫住离开的人,在他走过,整个人都虚脱了,倒坐在地上,心有余悸。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可是他真的被迫无奈,他要是知道会暴露,那他还会为了利益这样出卖梁意年吗?
答案毋庸置疑,他还是会出卖那个女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梁意年竟然还真的找到了这么矜贵的一个男人护着她,还真的是走运。
不过,想起她现在是百乐门当红的红舞女,听说会的技艺可不少,跳舞唱歌下棋,听说连弹琴都会。
其实当初他有这么听说,毕竟之前就听他家死去的老头子说过给他娶了一个才女。
他张恒深经常自诩自己是才子,本来娶了一个才女是好事,可是比自己厉害的女人,他可不喜欢,总感觉压了自己一头,好像没有什么出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