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主人个头不高,瞎了左眼?你问问他,是不是叫卢三?”电话那头,黄小虎也颇为紧张地问。
“对!刚才他自己提到,他叫卢三。”花听雨忙道,“黄先生,确实是我的车子撞了他的狗,我不想逃避责任,但我也不想被他讹诈,我打算报警,警方认为我该赔偿多少,我就赔偿多少!”
“花部长,不用报警,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就在车里等着,不用管他,我几分钟就到。”黄小虎说道。
“既然这样,那好,我等你来,给你添麻烦了。”花听雨很礼貌地说道。
“花部长,是我给你添了麻烦啊……好,咱们见面再聊吧。”
黄家的院子里,黄小虎苦笑着挂了电话,立刻又给张震打了个电话。
“喂,张震,那江州制药公司来跟咱谈生意的代表,在香园撞了卢三的狗,有点麻烦,你赶紧过来……对,就你自己,越快越好!”
挂了这个电话后,黄小虎眉头皱着,今天的天气很恶劣,心里也有种预感,感觉花听雨来跟自己谈生意,路上可能不太顺,果然,她都快接近目的地了,却被卢三这个无赖缠上了。
说起香园村的孬种卢三,至少方圆十里的这些个村子,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黄小虎知道,卢三今年四十出头,因为他是武大郎那种五短身材,模样又比较凶恶,所以一直到35,才跟外村一个女的结了婚,那女的是个二婚,跟卢三过了一年的日子,发现卢三好吃懒做,不但是酒鬼,而且喝了酒就打人骂人,那女的受不了,跟卢三过了不到两年就离婚了。
那次的离婚,对卢三的打击很不小,毕竟是一场失败的婚姻,而离婚后的卢三,不但没有戒酒,这酒反而越喝越大,他当然也是越喝越穷。
后来,卢三在南江县城工地里干活的时候,塔吊的油丝绳断了,离地十多米高的壳子板从半空中掉落下来,溅起的一颗小石子,正好射入了卢三的左眼里,导致卢三当场昏迷。
卢三在医院醒来后,左眼当然瞎了,工程承包商打算赔他三万块钱的工伤,卢三却表示,如果少了三十万,他就磨磨菜刀,把工程的大老板小老板,这经理那经理的,全家都给杀光!
就这么一句威胁,还真奏效,后来卢三就获得了三十万的工伤赔偿,他也不再打工受罪了,就一个人在香园村的老宅里,天天烧鸡白酒,花生米、辣条、豆腐干、鹌鹑蛋之类的下酒食品,一年累计至少能消费上千袋!
不过,钱这玩意儿,往往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卢三有钱之后,很快就交上了桃花运,一个无儿无女的离异少妇,比他小12岁,愿意做卢三的女人,结果,这次的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两个月,就悲剧地破灭了。
不是谁死了,而是钱没了,卢三那还没花完的二十五万多,被这女人骗了去,把卢三灌得烂醉后,此女便携款而逃。
这第二次的婚姻破灭,不但给了卢三极大的打击,而且令她对女人有了崭新的认识,从此对女人极度仇视。
黄小虎就听说,前两年,在平江镇的制衣厂里打工的年轻女人,下了夜班后回家,莫名其妙就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有人拿着铁锨尾随她们,她们常常是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突然蹿出来一位个头矮小戴着头盔的男子,挥动铁锨就向她们的脑袋抡去,把她们拍翻在地后,这头盔男子也迅速消失。
眼下,正是因为知道卢三这个孬种的过往,所以黄小虎才感觉这事儿比较棘手,得让张震过来镇镇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