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云尘澜冷笑一声,淡淡道。
这个叫屏荷的婢女,从一开始被抬上来就要死了。
昨夜那般受辱,她早已是不可能再活。
她的脖子,双腿,一条胳膊早已经断成两截,也拒绝被救。
说到底,残存的这口气,只不过是屏荷的执念,想要报仇、想要揭发那个践踏她的戴疏桐罢了!
“怎么会,你胡说!你胡说!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从来都是一伙的。这世间,谈何公平可言——”
戴疏桐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个劲地摇头尖叫。
而她的父亲戴老大,却闭口不言。
陈王云尘澜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目光看向跪在那的戴老大。
早就有消息说,那人在端国各处埋下眼线。
没想到,刘庸的倒戈,到是让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么重要的线索给抓到了。
若是依刘庸所言,何剑才是那人在青阳镇的心腹。
此番他回京城,一来一回怎么也得数月之久。
满打满算,最近应该是快要回来了。
得加快进程了。
云尘澜瞥了一眼台下自己的亲信,漠然道:“将涉事一干人等拿下,青阳镇县令戴荣也,包庇山贼,纵容亲眷害人性命,罪不容诛。即日起,扒去他的官服,翌日问斩。”
翌日问斩?
此言一出,无论是衙内还是衙外,纷纷炸开了锅。
“翌日?这哪里有隔天就处斩的?”
“是啊,不过这个贪官死有余辜。”
“他们戴家的人一个个仗着县太爷,对咱们大伙吆五喝六的。不仅如此,这戴家小姐更是使得一手好手段。”
“没错,这次的事就是因为她看中了别人的相公,和山贼做交易;逼着人家休妻再娶!”
“…………”
一时间,事情愈演愈烈,话也越传越歪。
戴疏桐一直自言自语,被人押下去;戴荣也想要为自己辩解,嘴刚一张开,就被人塞进了一块又臭又脏的布巾。
胳膊被人钳制住,动弹不得。嘴里更是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一万个不甘心地抠着地面,被人一路拖行,带了下去。
而戴老大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咬牙在云尘澜的注视之下,被人带了下去。
沈望跪坐在地上,垂着脑袋。
那个馒头不是戴小姐救自己,而是她嫌硬,随意丢弃的?
可,即便如此,那,那些银子呢?
每次自己快饿死的时候,总有天降横财,每次都有屏荷站在一旁。
她们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她们……
往事一幕幕上演,沈望逐渐攥紧了双拳。
是啊,这么久,自己只不过和小姐见过数次,她就去了青阳镇。
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待在清水镇。
她们怎么可能是一心救自己的恩人呢?
“二弟。”沈云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望缓缓抬头,就见沈云飞一如既往地用那般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回家吧,娘受了重伤,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和娘会告诉你,这些年那些一直不能言明的过往。”
沈云飞的手伸向沈望,一直等待沈望的回答。
叶青葵轻咳两声,上前一步跟在沈云飞身侧,“二弟,我们一直在等你回去。你的一次次化险为夷,你的一次次任性,这背后有多少人牵挂着你,你明白吗?”
叶青葵语气轻柔,可话中难免有些埋怨。
尤其是这些日子里,玉娘唉声叹气的日子越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