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馨看着唐冉，想从她眼里看出怪罪，唐冉也看向季馨，过了一会，她上前推着季馨的轮椅，说道：“不用这样看我，江湛醒来了他都不会怪罪你，我就更不会怪罪你了，我还有事情要出门，你跟安丽进去吧。”

说完把季馨推到江湛的病床前，唐冉拿着手机，对安丽说道：“走吧，我还要出去，你也让他们两个人单独聊聊。”

安丽巴不得呢，她在这里只会尴尬，于是笑着道：“好，走吧。”

两个人一块出了病房，顺势把门给关了，屋里一安静，季馨就有些不适应，她捏了捏手，往前走挪了两步，靠近了江湛的病床，江湛脸色有些苍白，手放在肚子上，呼吸均匀，额头还贴着纱布，显然是擦伤了。

她顿了顿，紧紧地盯着江湛，而就在她盯着江湛出神的时候，江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季馨一下子就对上他的眼睛，吓了一大跳，江湛看到是季馨，第一件事就是上下打量她，看她没什么大事，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朝她挤出了一抹笑容，季馨看到他笑，眼眶一酸，她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一伸手就握住了江湛的手，低着头咽哽道：“江湛，谢谢你，要不是你，现在，现在成这样的人就是我了。”

江湛顿了顿，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心里一阵酸涩，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他反手握住她的，压在床边，低声道：“其实呢，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管是对于季馨的感情也好，还是两个人之间的血缘牵扯也好，这都不妨碍他想要她过得更好。

江湛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季馨，反而让季馨泪水流得更凶，她紧紧地抓着江湛的手，看了他在被子下那脚，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江湛，以后，以后，让我照顾你吧，我，我愿意答应你，答应你的……求婚。”

是了，之前江湛的求婚还搁置在那里，但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江湛一个人过下辈子，她的错她就该负担起责任，江湛听到这个话，愣了下，脑袋里却闪过一个俏丽的身影，他苦笑了一番，感觉人生真的千回百转，到底是轮流转啊。

在他最想要的时候，得不到，在他无能为力的时候，偏偏它却来了，然而如今他知道了跟季馨之间的关系，自然是，自然是不可能再答应的了，江湛猛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压抑鼻子里的酸涩以及那涌上眼眸里的泪水。

过了一会，他叹一口气，从季馨的手里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淡淡地说道：“季馨，没办法答应你。”

季馨以为他不想拖累她，猛地抬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是，季馨，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完，你先别急着吭声，我想告诉你，我，我喜欢唐冉，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唐冉。”江湛语气淡淡地道。

季馨愣了一下，她跟江湛对视，看到江湛目光中的坚定以及认真，季馨感觉身体里透露出了一种不知道叫轻松还是更沉重的感觉，但她知道她真的觉得江湛能喜欢唐冉那真的是太好了，眼角的泪水刷地掉了下来，季馨擦了擦，说道；“太好了，我知道唐冉她一直喜欢你，这样的话她的感情，就有所依靠了。”

江湛看着季馨掉泪，心中一片苦涩，却又觉得解脱。

爱一个不爱的人，是挺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