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艾克和爱莎斗嘴斗个不停，季馨则一直抿着嘴傻笑。到最后，不只是爱莎，就连艾克都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她嘀咕：“我们斗嘴你似乎很高兴呀？”

“看到你们我当然高兴。”季馨笑了笑，回答的滴水不漏。

艾克耸了耸肩，腾出手来换了一首轻柔的英文歌。

车子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爱莎收回瞪着艾克的视线，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季馨，忍不住问道：“你似乎回来过的并不开心？”

季馨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艾克皱了皱眉，想要插嘴，爱莎却好像早有预料一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艾克缩了缩脑袋，没敢说话。

平常他跟爱莎算得上是斗嘴吵闹的欢喜冤家，可爱莎真正严肃起来，他绝对不敢招惹。

季馨牵强地扯了扯嘴角，眼神闪烁：“没有，挺好的。”

“安妮，你这又是何必呢？”爱莎摇了摇头，叹道：“其实在美国挺好的，你有自己的事业，还有小希。我想只要你愿意，江湛他不但可以是一个好伴侣，更会是一个好爸爸，你又何必执意要回来……”

季馨咬了咬唇，苦涩道：“你不明白。”

她何尝不知道爱莎说的其实很对，只要她愿意，就算没有江湛，以她现在的身份，也可以和小希过的很好。

可是，可是，她怎么可能甘心？

无数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躺在血水里的画面，馨儿的笑脸，还有唐钰安满脸对她的嫌恶的画面，轮番上场，折磨得她夜不能寐。

她要报仇！

季馨的眼底掠过一丝寒彻心扉的恨意。

艾克还是没忍住说道：“爱莎，你别说了。”

爱莎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伸出手，揽住季馨的肩头，难得温情地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回来了，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不，不关你的事。”季馨连忙摇头，她反握住爱莎的手，抱歉道：“其实是我不好，因为我害得你们跑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停停停，这话可别说，你是没看见她下了飞机两眼放光的样子。”艾克一个劲地摇头，啧啧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爱莎最喜欢的就是中国了。”

艾克夸张的模样让爱莎忍不住蹙眉，可难得这一次她没有反驳，反倒是点了点头，低眉顺目地说道：“艾克说的没错，我一直就想来中国，来A城。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呢！”

“可是……”季馨知道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难过，心里始终有几分愧意。

爱莎看着后视镜对着艾克使了个眼神，艾克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好了安妮，你就不要再这么客套了。要是没有你，我跟爱莎就算留在美国也什么也不是。”

“你们很有才华……”季馨着急地说道。

艾克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反正我不管，你别想甩掉我。我可是跟定了你了。”

那一副无赖的模样，却让季馨眼眶一红。

爱莎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她的手，季馨扭头，却看到爱莎转过脸看着车窗外，冷傲地说道：“我也是。”

艾克咧了咧嘴，嘟囔：“故作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