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李羽新掏出手机走至一旁给家里拨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父亲。李羽新问“爸,我卧室里的那幅是不是不在了?”
“新,你说什么画?”
“我贴在墙上的那张《雨燕图》。”李羽新压低嗓门细细的说道。
“哦,你说的是几个燕子吧。早把它揭下来了。”
“揭下来?为什么要揭?”李羽新不明白,好端端的揭它干嘛。
“上次你喝徐倩订婚时,为了给你准备新房就揭下来了。这些日子了,你才发现呀。”
父亲的话有些扎心,这么老长的时间,你都没好好的在家呆过,连自己卧室的变化都不知道,这活得真的是有些混沌。
李羽新无话可说,只好随便的应了两句。
“你老长时间都没回来了,你妈怪想你们的。”
“哦,我知道了,等忙完了这几天,我就回来看你们。”
“别忘了给你妈买点好吃的东西。”
“记得了。”
“好了,你先忙吧,我得出去打会小麻将。”
“好的,爸,下叫的时候千万别激动,咱现在不差钱。娱乐就好。”
“知道,咱两个儿子都给咱家长脸啦,我出去,嘿嘿,就是为了去炫耀的。哈哈哈。”
李羽新在父亲的笑声中挂断了电话。他重新回到茶桌前对史密斯说“这幅画,是我的镇宅之宝,恭喜你。”
史密斯一下子从先前的懊恼中跳了出来,意外,真的太意外了,在垃圾堆里捡来的东西竟然是真品。史密斯喜出望外的来了次更为火热的拥抱,他狂热的对李羽新说“老朋友,真的是托你的福,让我找到了真正的燕子,一个家的归宿。”
余秋芳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么一张不太起眼的画竟然是李羽新的至爱,看样子只有史密斯才是最懂李羽新画作的人。
狂乱中,史密斯激动的对余秋芳说道“酒,余小姐,帮我准备一瓶红酒,我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在这?茶楼?”余秋芳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对对对,就是在这里,杯子、酒,一个都不能少!”显然,史密斯太兴奋了。
“好的,我这就去买酒。”余秋芳冲李羽新一笑,转身就离开了茶楼,只听见一阵轰鸣的发动机响,瞬息之间便消失在耳听范围之内。
一盏烟功夫那熟悉的汽车发动机声音又回来了,“吱嘎”一声刹停,清楚的关门声之后,伴随着电子钥匙“啾啾”的锁车音,瞬息空间静了下来。
俄顷,余秋芳推开房门放下了手里的红酒和高脚杯。史密斯兴高采烈地将红酒启开,而后分与三个高脚杯中,并亲自递给他俩,笑容满面的说道“谢谢二位的帮忙,让我找到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李羽新听到此话却满面愁容,他的心在滴血,这可是他心里最看重的一幅画,他知道失去的已经失去,既然已经失去那就让他失去吧,就如岁月一般一去不返。而生命中的太阳依旧日出东方,月落栖息。
余秋芳似乎看出了他的哀愁,她处于临界线上,无从劝说,只能装出一幅为之高兴的样子,恭喜史密斯找到了真爱。
酒杯交错,三个人的心情各有所系,李羽新最终表现出大度的格局,一笑了之。
“史密斯,你说你这么热衷于中国的书画,难不成真的是要办一个博物馆吗?”李羽新为了缓和彼此之间的尴尬,特意用冷笑话来营造一个和美的景象。
“老朋友,你说的很对,我就是在营造一个博物馆,而这个博物馆主要就是展示你的作品。”史密斯也不瞒他,直接说出了他的用意。
“史密斯,你以前的想法可不是这样的。”李羽新一针见血的把问题给他揭露出来。
“你说的没错,我当初就是想多赚几个钱。可当我把这些画放到博物馆的时候,好多人哭了,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画作还可以打通人们闭塞很久的经络。”史密斯推心置腹的将心里的想法一一剖析出来。
“所以你改变了初衷,一心一意的做起了书画推广的使者。”李羽新大胆的猜想着。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史密斯毫不遮掩的说道,言语中带着一丝自豪。
“当然,这赚钱的生意还是要做的。”李羽新自从自己开了公司以后,就明白了许多自己以前不明了的事情,商人嘛,始终是以盈利为主,你若让他做慈善,前提是他口袋里必须得有钱。
史密斯也不避讳这个问题,就如李羽新所想,不赚钱的商人没有做慈善的资本。即便自己是想做文化使者,也得让自己先赚到一定的钱才能继续往下走。
“还是老朋友了解我。”史密斯首肯了他的说法。
“不是我了解你,是你了解画,它了解你。”李羽新想禅师一样给他布禅施道。
“原来如此。”史密斯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因果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