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从烦啦那群人钻出来,被烦啦领来。
“怎么回事?”
陈余被狗吓了一跳:“谁的狗,不牵绳子有没有公德心?”
“死啦死啦刚认的兄弟。”烦啦不咸不淡的说:“虞啸卿就抓走死啦死啦,没管我们了?”
“管啊!阿译正带人去驻地,伤员给送医院,虞大老爷还给我们发了五百套新军装,五百套新军装哎!”
烦啦略显惊讶,痴呆呆的站在原地,狗肉用嘴从他手里叼出没吃完的肉包子,一人一狗,呆滞如斯。现在烦啦还没搞明白,我们居然如此受尊重。
陈余背着步枪大喊:“全体都有,集合!”
“集合了!”
四五十个人乱糟糟挤在一起,踹了一脚已经痴呆的烦啦,陈余把他推进队列中。禅达人让开空间,让这四五十个如同乞丐般的军人集合,集合用了几分钟,因为总是有禅达民众给我们送食物,投掷路边的野花或者有品种名称的鲜花。
“立定!”
陈余摘下步枪拄地站立,面前的四五十人也排好队列。重新背好步枪,陈余向后转并且发出指令。
“向前走。”
队列前的迷龙和不辣摆着手,踏着极其不美观的军步前进,陈余走在队伍右侧。我们现在要回驻地,虽然陈余不知道驻地在什么地方,但是禅达不大,多转几个圈就行。
禅达人没有觉得如此不美观的队伍有什么问题,他们还是将刚才手举的食物塞进队伍中的同袍,用鲜花来表达自己对于这些人的喜爱。烦啦被人塞了一个大南瓜,抱着南瓜瘸着腿,如此画面让陈余想笑。
“美事啊!其他兄弟可没有你们这个待遇,所到之处民众皆诚欢迎,如此生机勃勃,宛如万物迸发的境界,正在眼前啊!”陈余噎着喉咙说。
烦啦抱着南瓜咧起嘴笑:“小太爷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当然嘞。”不辣扭过头插嘴:“以前都是打败仗,偷个苞谷都要喊打喊杀。现在打胜仗,莫说苞谷了,猪蹄子都端上来,还是打胜仗地好嘛!”
“打胜仗好啊!”烦啦感慨万千。
正在感慨万千的烦啦被一只花朵砸中眼睛,那是一朵带刺的月季,一个冒失鬼丢的,被一个感慨的人用眼睛接住。面容清秀的小醉站着路边,眼睛怯生生看着烦啦和陈余,想要打招呼又怕被烦啦骂,更害怕陈余骂她打扰行军。
“对不起啦!”小醉惶恐的说:“孟连长,刚刚对不起了,我······”
陈余停下脚步微笑着:“小醉,我们回来了。”
“陈大哥,你也在?”
小醉穿过人群,走到陈余身旁,脸上的惊恐瞬间便是笑容。笑的比鲜花还美,比芙蓉高洁、比牡丹清秀、比月季淡雅,宛如荷塘中一弯低垂待放的秀莲。
“回来了好,回来了就好。”小醉重复一句话。
陈余挥手说:“公务繁忙,明天我们去看你。”
“好啊!我等你们,院子里面的鸡被我喂的好肥,正好给你们杀鸡吃。”
想起小醉院子里那几只没有二两重的小鸡,陈余不觉想笑,推搡着烦啦往前走。走在这条鲜花铺垫的青石板路上,带走禅达民众的赞誉,消失在道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