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掌声让两人都惊呆了。

莫小寒没想到自己的力气竟然这么大。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自己发红的手掌。

楚天傲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眼神里有愤怒也有受伤。嗜血的眼眸刹那间变得猩红。

狂邪的一笑，楚天傲捏紧莫小寒纤细的脖子，声音狂怒得像来自地狱的魔鬼：“莫小寒，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对待你的金主？”

莫小寒的脖子被他捏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双腿本能的向楚天傲踢去。

嗜血的眸子更加幽暗，一个狠厉的掌风，莫小寒被楚天傲一个耳光扇倒在沙发上，她的左脸顿时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可莫小寒却一声不吭，不求饶，也不再反抗，就像一个木头人，一个破布玩偶一样倒在沙发上，白皙的小脸上是一片漠然。

看到莫小寒倔强的样子，楚天傲心中怒气更甚，上前一步，扯起莫小寒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冷冷说道：“莫小寒，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孕妇？只要我一句话，你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会变成一滩血水！”

莫小寒垂下头，自嘲的一笑。是啊，一个情妇，还敢打自己的金主，莫小寒，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楚天傲满脸恼怒的走出病房门。“呯！”门被他重重的摔出一声巨响，这一声，连同楚天傲刚才那句话，像一把尖利的刀子，把莫小寒的心插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莫小寒仍然保持着被楚天傲扇倒在沙发上的姿势。唇角是一抹苍凉的笑容。是啊，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一个情妇而已，肚子里怀着一个野种，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跟楚天傲发脾气，使性子？

她应该乖乖的喝下那碗让她反胃的鸡汤，应该乖乖脱下衣服，让楚天傲尽情的发泄。不是吗？这才是一个情妇应该做的。

而她莫小寒，实在是很失职。

嗤啦……放在厨房操作台上的红小豆，因为塑料袋袋口没有扣好，在压力的作用下一下子倾泄出来，圆圆的暗红小豆子，滚了一地……

莫小寒慢慢蹲下身子，捡起滚到脚边的豆子，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她机械的捡着豆子。心口痛得无以复加，那种要撕裂般的伤痛，是她在看到申昊谦和梁暖心亲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的。

只是，这一点莫小寒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红豆……对了，她要给昊学长煮粥。她怎么给忘了呢？莫小寒用手背擦擦眼泪，把豆子捡起来洗干净，和一小把糯米，一小把粳米，一起放进高压锅。

莫小寒默默的做着这些，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豆子和米上。

“我不难过，我很平静……我不难过，我很平静……”莫小寒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两句话，仿佛是有魔力的咒语，心痛的感觉确实没有那么强烈了。

莫小寒用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对肚子里的宝宝自言自语：“宝宝，等外公做完手术身体康复了，妈妈就带你离开这里好吗？我们离开这里去其他城市，幸福的生活。好吗？”

只用半个小时，一锅又软又糯的红豆粥就煮好了。不得不说，张妈确实是个细心的人，厨房虽然不大，东西却很齐全，壁橱里面竟然还有保温桶。莫小寒把粥装进保温杯，拧紧盖子。

一切都准备好了。莫小寒却开始发愁了。找谁去送粥呢？她不想自己送过去，昊学长已经有未婚妻了，她不想打扰他的幸福。她煮这锅粥，也只是希望他身体能快点好起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知道，她和昊学长已经回不去了。

昊学长已经有梁暖心了。而她，也被楚天傲禁锢在身边，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再去要求什么。

莫小寒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护士帮她送粥。

捧着保温桶在申昊谦病房外的走廊徘徊着，莫小寒心里七上八下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经过的护士。。VIP病房就是这样，除非病人按铃呼叫，整个住院区都很安静。看来这样傻等根本不行。

莫小寒横下一条心，回到自己的病房，按下呼叫铃。这实在是下策，她担心护士会告诉申昊谦粥是她送的。她不想让申昊谦知道她就住在同一栋病房。

护士匆匆赶来了。“莫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吗？”

“哦，我挺好的。你能帮我把这个保温桶送到201病房里去吗？那里住的一位先生，是我的朋友。”

“好的。”护士接过保温桶往门外走去。莫小寒不放心的叮嘱道：“如果他问起来，你不要说这是我送过去的。”

护士讶异的扭过头来：“这样啊。那如果他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呢？”

“你就说，是一位故人。她送完保温桶就走了。”莫小寒嘴角露出一丝恍惚的笑意。

一位故人，上次电视台采访他，问他为什么给美术馆捐资，他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故人，莫小寒喜欢这个词。因为它包含着浓浓的眷念，以及对过去岁月的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