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尸体是独行的,已经很难辨认出这是一个人了,被野兽啃食的不成样子,青队见建议我们现在不要乱动,一切等天亮再说,尽量也不要破坏现场,否则明天没办法考证,独行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是怎么死的?这些都不好判断了。
等待天亮的这段时间才是真正的煎熬,在车上,童谣依偎在我的怀里,沉默着不说话。我用很平缓的语气给童谣讲述曾经我一个人面对狼群的故事,脑海中还浮现独行在开会时自信的话:我进出无人区那么多次,现在还不是坐在你面前开会么!
熬过了黑夜,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片土地,我们开始下车勘察。猛禽的车头深陷在泥土里面,绞盘的拖车绳也被啦了出来,在车头前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独行用铁铲挖过的痕迹,地锚还放在一边,地面上还有一把匕首,匕首上带着血迹……
青队很经验,分析说道:“独行开这坦途陷车了,他在试图做地锚的时候被野生动物袭击了,还发生了短暂的搏斗,匕首上的饿血就是搏斗过的证据,他不可能用匕首伤自己。”
童谣躲在我身边小声说道:“秦枫拍照吧,把匕首这些都收起来,带回去化验,也算是对死者有一个交代。”
普拉多二号双手抱在胸前很不理解的问道:“车队呢?为什么只有坦途一辆车?其她车呢?”
老虎从坦途上找到了两部卫星电话,向我们晃了晃说道:“没信号,和我们的卫星电话一样没有信号。”
FJ车主也从坦途车上下来,说道:“车里面有几箱矿泉水,食物并不多,也就够吃五天左右的样子,坦途的油还有80%,车也能发动着。如果我猜得没错,车队遇见麻烦了,独行是一个人在往回走,想找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求救,没想到半路陷车又被野兽袭击,在这里遇难了。”
牧马人车主很不理解,问道:“是什么样的麻烦呢?那么强悍的穿越队伍,用的可都是陆巡啊,而且都是新车,车况很稳定。”
“集体陷车!”青队说道:“如果是集体陷车,整个车队就别想再前进了。”
“那是什么情况能导致集体陷车呢?那这个猛禽又是咋回事呢?它怎么没陷呢?”
“我没别乱猜了!”普拉多一号说道:“至少现在证明我们寻找的方向是没错的,不如我们继续前行,今天不用沿着河床走了,这不是有一条坦途留下的车辙了么?”
“只能这样了!”青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独行的身上,对我们说道:“兄弟们上车吧,这里暂时先不要动了,等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我们报警,看看接下来怎么办,是我们带独行的出去还是等可可西里的救援队。
重新上车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就连普拉多二号都不给我们讲段子了。
这一路走上去十分艰难,几乎是三五公里就要陷一次,我们这五辆车全都是牛逼的改装车,出来的全都是老司机,十来个人同心协力就这么慢慢的往前走。
早上9点正式出发,到下午2点才走了15公里,车轮竟然被泥巴裹住一半,此时距离湖泊只有20公里左右了,但是这二十公里真不好走,简单的休息之后我们决定一直前行,争取明天早上赶到湖边。白天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晚上八点,此时距离湖还有十一公里,头车猛禽突然传来让人惊喜的消息,在对讲机里面大声喊道:“我发现车队了、我发现营地了,就在前面,你们快看。”
“是营地!”青队肯定了他说道:“大家一起鸣笛,开车过去!”
我们这边一起鸣笛,营地的帐篷很快都亮起来,红色、绿色、蓝色……各种颜色的帐篷里面都亮起灯。靠近之后,营地里面的人也逐渐的多起来,他们有蹦又跳的高声欢呼,我们五辆车停在营地旁边,在营地右侧的河道中,九辆陆巡一辆不少的列成纵队,深陷稀泥里。
下车之后,我最先看到的是顾妃,他憔悴的很多,脸上带着激动的泪,上前一步抱住我,抱着我什么都不说,就是哭。
人群中有人激动的说道:“有救了,我们有救了……”类似于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童谣拿出纸巾递给我,示意我帮顾妃擦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