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远当家主的时候,他这个二公子在君家过得十分不自在。
君修远虽然没有拿走他名下的产业,可他那些年依旧处处受制于君修远。
如今可好了,君修泽得了他的帮忙,当上了家主,划了大片产业给他不说,还不想君修远从前那般隔三差五的过问。
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
再反观君修远,这都半年了,当初威风赫赫的君家家主,如今手里头就一个小酒楼,承办关宴还得别人替他们出资担保。
穿得再光鲜耀眼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挡不住骨子里那股穷酸。
君修远瞥了他一眼,面上带着笑:“许久不见,二公子倒还跟从前一样……”白痴又窝囊。
后头的话他也没说,只是转头看向君修泽:“君家主这次准备的葡萄酿在关宴上颇受好评,听说君家主打算广推各州,本公子先在这里祝君家主财源广进,能借此赚个盆满钵满了。”
君修泽看到君修远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现在听他提起此事,脸沉得更厉害了。
“小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君修泽默了一默,才朝君修远作了个请的姿势,沉声道。
换做先前,他依旧会喊他三弟,毕竟虽然闹出了那样的事情来,可过去十几二十年他在君修远面前一直都是关怀幼弟的兄长,便是当初出事,他都还表现得一心为君修远着想。
而且他知道,那一声声“三弟”落在君修远耳朵里,只会叫君修远更觉难受。
可今日再见着这个人,他甚至是连一声“君公子”都不愿称呼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死脸厚皮的人?都被逐出君家了,都被证实不是君家血脉了,还这般顶着君家的姓到处招摇?
早知这人是个祸害,他当初就该再浇一把火,彻底压死他。
“好说,好说,君家主这边请。”君修远依旧是眉眼带笑,推开了凑到跟前的白辰谨,引了君修泽往空桌去。
那张空桌靠在墙脚,君修泽说要借一步说话,厅里的其他人便也都没跟,让开了老远说话去了。
独白辰谨和跟着凑热闹的韩参商一边说着话,还不动声色地往那墙脚移。
君修泽撩袍坐下,也没与君修远再客套,只是抬眸冷眼看着他:“是不是你做的?”
“做什么?”君修远挑了光线正好的位置坐下,拢了袖子笑看着君修泽。
“凌霜阁酒窖之事,是不是你做的?”君修泽紧了紧藏在袖里的手,冷声道,“当初你最忌讳的就是这般背地里使阴招,如今却也做起了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凌霜阁酒窖里存着他们第二批葡萄酿,前头出窖的那批全供给关宴了,这第一批他本是打算月底送往君家在各州的酒楼的。
可昨日启坛开封,却发现酒全坏了。
几百坛好酒,开出来全都酸腐刺鼻,没一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