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远看着水池里那张不知是泡红还是气红的脸,笑着道:“再说了,我这是提醒你,有点爱好固然是好,可你这院子正好在宅院最北角,跟外面就隔了一道院墙,你还这般赤身裸体,毫无防备,半个下人护院都不留,万一有人来行刺,岂不是任人宰割?”
“这么说,本官还得谢谢你了?”周大人眉角抽了抽,瞪眼看着不远处的无赖。
君修远笑着扬了扬手:“好说,好说,你我朋友一场,不必客气,今日周兄也累了,咱们改日再叙。”
周大人眼看着那两个少年带着君修远和秦月瑶跃上墙头,他靠在热水池里叹了口气,还是没敢把自己泄露他们客栈所在的事情说出来。
反正他不说,刘侍郎带着那些人在淮阳城里也能查到,这种事情,到时候也赖不到他头上。
只是瞧着如今这阵仗,他是断不敢再与这位宁州大赛的第一厨合作了。
赚钱虽然要紧,可得罪了摄政王和越家,那是脑袋搬家的大事,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想及此,周大人又叹了一口气,他本还想着自己这个上任的新官,能借着厨艺大赛风光一把,还特意请了桑璟舒和林老将军这样与皇家沾亲带故的评委来,当日又得摄政王坐镇,本以为是件好事,却不想落得这么一个结果?
这事若是真闹起来,日后万一牵连到他这一州主事怎么办?
周大人越想越觉心慌,闷头又游了两圈,才勉强定了心神,出水穿衣去找管家吩咐添置护院之事去了。
秦月瑶和君修远从知州府宅出来,一路翻墙越院往客栈去。
夜色初上,裕全客栈里多的是三五结伴往外去的客人。
“主子与那刘侍郎并无太多交情,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那周知州所言必不是真,秦夫人不可轻信啊。”拂衣憋了一路,这会儿跟着他们逆着人群往楼上走,终忍不住小声说。
“就是,主子若是想抓人,让我们来做不就行了,哪用得着来这一出。”月照点头附和。
秦月瑶本在皱眉琢磨周大人那番话,听得月照的话,忍不住笑了。
她自是知道这事不是墨冥辰做的,可刘侍郎拿出了摄政王府的令牌来,下令传话之人,想想便也知道是谁了。
她先前在瑞王府见着的时候,还觉得越老夫人是个极为和善的人,云深和云薇当初在王府住了一晚,回来也和她说祖母待他们如何的好,她是真有些不敢相信,越老夫人会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回京问清楚之前,你也别多想,这摄政王府的令牌也不是府上的人才有,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借机生事的。”君修远想了想,也劝到。
他先前觉得这事儿多半是越老夫人所为,可转念想想,摄政王府的令牌他和白辰谨还有丹阳公主都有,还不知道越老夫人先前有没有给那些常到府上陪她说话解闷的人也发上几块?
光凭一个摄政王府的令牌便下结论,有些为时过早。
“这件事终归牵扯到我师祖和韩永璋的旧怨,我们还是先找我师傅问清楚再做打算吧。”秦月瑶侧头看了他须臾,快步往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