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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是你没错。你送给沈无咎的那本小黄书好像不错, 可惜沈无咎不给我看。”楚攸宁语气里带出一些遗憾。

裴延初仿佛被雷劈了!从认识沈无咎到现在,他只送过沈无咎一本书, 一本春宫图!公主说的该不会是那一本吧?

“你和沈无咎关系真好, 都能互相探讨小黄书了。”楚攸宁感叹完,见裴延初还是不懂,她想起来两个世界的文化差异, 又补充了句, “对了,你们这里好像叫春宫图。

裴延初:!!

“噗!哈哈……原来小黄书是这个意思!”陈子善捧腹大笑。

亏他还嫉妒裴六在公主这里得了个名呢, 没想到这个名是这样来的。

沈思洛虽然没出阁, 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春宫图是什么意思, 谁还没个闺中蜜友了。嫁了人的好姐妹就跟她说起过新婚时带到夫家的春宫图羞煞人。

亏她还觉得这人不错,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她气愤地朝裴延初冷哼,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亏我以前还觉得你能跟我四哥交好,定是人品极好。”

说完,她挽上楚攸宁的胳膊, “公主嫂嫂, 一定是他带坏了四哥。”

裴延初:“……”

我不是!我没有!听我说!

闹腾了会, 几人坐着马车往官道去。

*

因为朝臣都想快点把越国人送走, 效率前所未有的快, 不到五天就把四公主的嫁妆,以及送给越国人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越国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走的时候一车车的礼物, 再加上四公主的嫁妆, 队伍尤其壮观,百姓们看得连连叹息。

“恭送四公主!”

刚出城, 豫王坐在马车里正欣喜终于可以离开了,外面突然响起气吞山河的声音,吓得他又差点失禁。

前几日听到攸宁公主回一趟城就把当朝大皇子和庆国皇帝的宠妃搞得一个被贬为庶民,一个被打入冷宫,他对这个攸宁公主的威力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甚至,只要一想到攸宁公主他就有想要解手的感觉。

“发生何事?”

豫王气得撩开车帘,等看到外边的画面,瞬间哑了。

只见城外旌旗猎猎,官道两边站满了整齐划一的兵马,个个威武雄壮。

很明显,这望不到头的兵马不是特地来送四公主的,而是来震慑他们越国人的。

这一刻,豫王相信宫宴那晚沈无咎说的是真的,只要他敢再逼攸宁公主和亲,他就走不出这个京城。

豫王看着庆国这些个个身强力壮的兵,一眼就能看出庆国的兵比越国强许多,越国自从有了火药武器后就没那么上心练兵了。倘若不用火药,肯定打不过庆国,若是庆国也有了可以抗衡火药的东西,一定会很快再度凌驾于越国之上。

那夜回到班荆馆没多久,庆国倒是把他派去点火药的人好好放回来了,就是火雷和火药箭没归还,想也知道庆国打算做什么。

不过那些东西看起来简单,里面的材料却不是那么容易分辨出来的,越国为了防止哪日被其他三国得了去研制出来,还往里加了不少没用的东西。

豫王忍不住去想那祖宗显灵的可能性,要不然如何解释可以无声无息切断引线,还让人中了邪般自己从屋顶掉下来。

四公主听到庆国将士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声音,她掀起窗帘往外看,看着一个个士兵往后倒退,这样的场景此生也就这么一回了吧?当年大公主二公主出嫁都没这么大场面。

她当然不会认为这些兵是特地来为她送行。宫宴那晚,镇国将军可是说了,如若豫王非要逼攸宁公主去和亲,他们就走不出京城,这些兵应是那时就调来了。

所以,她还是沾了楚元熹的光!

*

景徽帝站在宫城上眺望城门方向,将士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云霄,整个京城都听到了,自然也传到他这里来。

倘若火药还没有做出来,这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但现在不同了,庆国的腰杆挺起来了,这股气势往后只会更盛!

他们庆国,站起来了!

“攸宁好好在庄子上待着的吧?”不怪景徽帝担心,实在是闺女太能折腾了,而且一折腾就是大事。

火药配方是弄出来了也得需要时日准备材料,以及上手制造,这时候关键是稳住越国,别等武器没做出来人家就打过来了。

“回陛下,驸马那边来信说公主很乖。”

景徽帝默了,他都快要不认识“乖”这个字了,他闺女动不动就提刀干大事,那是乖的样子吗?

他把手放在城墙上,拍了拍,叹息,“等越国人一走,攸宁做什么朕都不管了。”

刘正:……似乎陛下您想管也管不了。

……

两万兵马沿路列队恭送十里,越国人不但没觉得被重视到,反倒走得有点战战兢兢,此时的他们就像是一群羊走在狼群里。

直到走出三十里,身后再没有庆国将士,豫王就叫人停下来就地歇息。

“王爷,这里是庆国有名的鬼山,属下建议先过了鬼山再歇息。”

豫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偏不信这个邪,“这都是庆国人以讹传讹,真有什么,用火雷炸了就是。”

不得不说,越国人仗着火药武器高高在上惯了,已经盲目相信火药无敌。

最后,那位将军不得不选了个空旷的地方停歇,两个世家子早就拉着庆国送的美人在马车上作乐,豫王倒是难得的清静。

山上,裴延初后悔了,他以为公主至少已经安排人提前埋伏好了的,结果到了才发现真的只有他们几个!

两个女人一个六岁孩童,外加他和陈子善两个男人就敢跑来劫越国人,谁给公主的脑子?这么敢想,还敢做。

“公主,我认为我们该从长计议。”裴延初转头去看楚攸宁,一脸严肃。

“我喜欢从短来议。”楚攸宁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咔嚓咔嚓啃着野果子。

这个季节山上的野果子很多,她精神力一扫就摘了不少。

裴延初:“……”

他想问沈无咎,有这么个媳妇是不是很头疼。

“公主,咱们这点人能做什么?”裴延初换了个方式问。

楚攸宁扫了眼她的队员,“搬东西?”

裴延初看了眼归哥儿,“搬东西人手也不够。”

楚攸宁看向官道对面山的某个位置,“足够了。”

“我能帮忙的。”归哥儿举起小手,衣摆还兜了一捧覆盆子,山里时不时传出一声恐怖的乌鸦叫声,但是有公主婶婶在他就不怕。

裴延初:……这么小的孩子能保证不哭闹就是帮的最大的忙了。

“我也可以。”沈思洛不愿被小瞧。

裴延初看了眼她的小胳膊小腿,没说出打击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世家子吹着口哨走过来,面向他们这边,撩起袍子就要解裤子。

裴延初顾不上人手够不够的问题了,他快步朝沈思洛走去。

沈思洛正盯着越国人的队伍出神,忽然身边靠过来一个人,她吓得本能惊叫,一只手飞快捂住她的嘴,一只手遮住她的眼。

“别喊,是我。”

男子清越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呵出来的热气吹烫了她的耳朵。从未与男子靠如此近过的沈思洛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这跟上次在忠顺伯府情急之下救他不一样。

那时只记得他是四哥的好友,只一心顾着救人,这会自己是被动的那一个,整个人好像都被他笼罩在怀里,四周都是他的气息,红云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

归哥儿眨了眨纯洁的大眼睛,扯扯楚攸宁的衣裳,悄声问,“公主婶婶,二姑姑和裴叔在做什么?”

楚攸宁也看得津津有味,“你裴叔在泡你二姑姑。”

归哥儿更不懂了,“裴叔又不是水,怎么泡二姑姑?”

楚攸宁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说法,“就是你裴叔想要你二姑姑当媳妇的意思。”

陈子善听不下去了,猫着身子过去摇晃前头的一棵树。

那世家子刚解开裤头,忽然抬头就看到山上有棵树在晃动,他怀疑自己眼花了,再看又没了动静。等他收回目光,那沙沙声又响了,四周也没有风,只有那棵树在动,刚巧,这时候山里传来一声乌鸦叫,他想起关于这鬼山的传说,吓得提起裤子就跑。

见人走了,裴延初收回手,后退一步,刚要说,“冒犯了。”人姑娘已经气呼呼,脸红红转过身来瞪他。

“你干嘛!”声音娇娇的,带着怒气,还记得压低声音。

“二姑姑,他想泡你。”归哥儿跑过来说。

“胡说,他又不是水,怎么泡。”沈思洛轻捏了把侄子的小脸。

“公主婶婶说泡就是想娶你做媳妇的意思。”

沈思洛脸色爆红,两只手捏住小侄子的两边脸蛋,“不许瞎说。”

“我有瞎说吗?”楚攸宁看向裴延初。

裴延初轻咳了声,“方才那人要做的事不是姑娘家能看的。”

楚攸宁歪头,“你是说尿尿吗?难道我不是姑娘?”

裴延初哑口无言,你真的不大像姑娘,有哪个姑娘能把“尿尿”二字说得这么顺口的。

陈子善想说,我们就算想捂您的眼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