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下臣……”
“金大人听不懂人话?”李自成又瞪了王廉一眼,“和金大人在一起待久了,你也听不懂人话?”
王廉吓了一跳,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皇上从来没有雷霆之怒,今日……他慌忙拉了金堉一把,声音明显提高了,“金大人,请吧!”
金堉面红耳赤,勉强向李自成叩了头,方才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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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清化城。
华夏天命军第四营第二师高禄部,在距离西城墙不足一里半的地方搭建了营帐。
一里半的距离,并不是安全距离,如果城头有红衣大炮或者佛朗基火炮,应该在火炮的射程之内。
赵烈并不担心,如果清化城内的守军敢于袭击第二师,无论城内是哪一部的军队,第一师都会攻城,此时的第一师,暂时不会向安南南北两军开出第一枪,但只要南军、北军向第一师开火,那就等着后悔吧!
火炮与步枪不同,虽然威力巨大,可以压制对方的活力,但伤人却是有限,高禄并不放在眼里。
赵烈此时的心态有些特别,既要建功立业,又不敢违背主将刘宗敏的军令。
刘宗敏让第一师进入南军和北军交战的战场,然后静观其变,但不允许第一师主动
加入战团,除非遭到对方袭击,或者营部传来新的作战命令。
一句话,第一师不允许开第一枪。
安南国南军、北军,加上天命军的第一师,三部在战场形成僵持的局面,才是刘宗敏的最期望的。
一旦形成僵持局面,第一师不会主动歼灭南军和北军,但南军和北军都会被牵制在顺化,刘宗敏相信,在弄清第一师的战略意图之前,南军和北军都不敢撤军,更不敢攻击第一师。
不放第一枪,不等于不能挑衅!
赵烈将大营扎于清化城下,迫近城墙,实际上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不过,仅仅是挑衅,并没有违背刘宗敏的军令。
第一师在搭建营帐的时候,清化城内北军主将黎文晓,已经感觉不对劲,西城外的这支军队,根本不是北方的援兵!
陌生的旗帜,奇怪的军服,北军中根本没有这样一支军队。
是敌是友不明,不过,他们的到来,吓退了攻城的南军,他们或许不是敌人,至少不是南军一伙的,难道是清都王从别处搬来的救兵吧?
他们背城扎营,显然是要防范城外的南军……
第一师扎下大营不久,赵烈刚刚在中军大帐喝了半杯凉茶,便有亲兵来报:“将军,外面有广南国使者求见!”
“广南国?”赵烈心中一动,南军的反应真快,这么快就派出使者了!他思索片刻,挥手道:“传!”
“是,将军!”
随着亲兵进入大帐的,正是广南国将臣吏司正邓同书。
邓同书入账后,躬身向赵烈行了礼,“下官邓同书,见过将军!”
“你是广南国人?”
“下官是广南国将臣吏司正!”
赵烈并没有让座,却是盯着邓同书的双目,“本将只听说过安南国,从来未曾听说广南国,不知道这个广南国在哪?”
“让将军见笑了,”邓同书讪笑着,“广南国就是安南国的南部,清化城内的守军,是属于安南国北部的……”
“原来安南国分裂为南北两部,”赵烈指着大帐内的一面九州军旗,“认识这个吗?”
“下官愚钝!”邓同书稍稍躬着身子,“下官正要请教,这九州旗,是哪国的旗帜,将军来自何方……”
“华夏!”赵烈摇了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大明知道吧?”
邓同书双目放光,但瞬息就敛去光芒,“将军果真是来自大明?”
“也对也不对,”赵烈道:“大明已经不存在了,华夏代替了大明,原先大明的土地、人口、银子,现在都属于华夏了!”
“啊……”邓同书瞪着双目,过来好一会,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朝代更替!
赵烈冷冷地道:“安南国南北内战,问过华夏吗?”
“这……”
“大明嘉靖十九年,安南国莫登庸与大臣数十人自缚谢罪,入镇南关向大明纳地请降,大明将安南国降为安南都统使司,改十三道为十三宣抚司,”赵烈高禄厉声道:“安南国已经不存在了,原先是大明,现在是华夏的十三宣抚司,又何来广南国?”
“将军容秉……”
“本将这次来到清化,就是要看看,华夏南方的十三宣抚司,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没有朝贡,”赵烈指了指对面的小马扎,让邓同书落座,“说吧,本将等着呢!”